皇后刚出门就看到令人心痛的画面,陈靖的身下全是血迹,染红大片草地。

为母者,遇儿事故,当即冲前跪地,搂儿入怀。泪,汹涌而出人,悲痛欲绝。

“是何人伤我靖儿,传太医,快传太医!”云诗蓝搂着陈靖声嘶力竭、呕心抽肠的大喊。

任她为母仪天下之国母,骨肉遇害,也同寻常妇人般痛心入骨。

一众仆人跪地,如泰山压顶,胆丧魂消即色若死灰。

帝王戟指怒目,喝道:“大皇子乃何人照看!”

一肥胖妇人膝盖移前,惊恐哆嗦,“老奴照看不周,请皇上恕罪!”

“你罪该万死!”帝王脸色铁青,悲愤填膺,“若朕之子真有闪失,定诛尔九族!”

妇人磕头,头破血流,令人触目惊心皇子失魂,昏迷不醒,令人惊惧窒息。

旁人见此景状,只觉寒意袭身忽忆往昔,又觉讽刺。俊郎心火连天,悄娘悲恸伤怀针扎自身方知痛,不懂前人恨意流。

纵然悲观,亦近查之,忽见榴树断裂之痕新旧不一,暗猜小人故意而为之。身处兰亭,阁之主位离线多时,恐有嫌疑加身。

惑,其非蠢,铤而走险败露之,亦诛九族但,若功成,无人疑她心思,岂不瞒天过海?

帝王不疑有他,却道乳母失职,皇子只身坠落,的确是看管之人照看不周。让姜彬玉不明的是,乳母为何会如此糊涂任由皇子离开视线不管,其中是否有隐情?

太医赶来时,乳母已经吓昏了过去。陈子傲又怒火冲天,冷眸深凝在场仆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不好一个孩子,朕要你们有何用!说,大皇子上树你们有没有劝说!”

跪在前方较为年轻的乳母心惊胆战地抹了一把汗,“奴婢们都是紧随皇子身后,唯有皇子如厕时,奴婢才驻足不前。”

“你是说靖儿撒谎离开你们的视线?”

“奴婢从无虚言,皇上明鉴。”

陈子傲铁青着脸看向太医,“大皇子如何?”

“回皇上,大皇子后脑占地,磕到这石片栏才致损伤。万幸的是,并未伤到筋脉,皇上且心安。”

一旁悲恸许久的帝后抬眼,哭得那样伤心,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从眼窝里倾泻出来,连声音也是如此悲颤,“皇上,靖儿一向沉稳孤傲对任何事都不为所动,为何会摔落于此,是否有人暗害,还请皇上彻查此事,给臣妾和靖儿一个交代。”

“靖儿将来是继承大统之人,朕会查明此事,皇后先带靖儿回承乾宫静养。”

陈子傲只是平静地说着,却不知他的话能让姜彬玉牵扯出内心的痛楚。

日暮时分,陈子傲因为大皇子的事无心滞留谁人宫中,送别他,姜彬玉也懒得和姜若语掰扯,随便找了个油头带着阿素和坠儿回宫。

惊鸿殿荒凉,无人愿走访,她倒也乐得自在。回到堂屋,御膳房刚好送来今日的晚膳。

宝林的位分不高,伙食自然没有其他妃嫔那般好,顾念着她是新晋妃嫔又得皇上欣赏,桌上的菜品也多了两样。

“你们也随我一同入座吧,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此话一出,吓得三人直接跪地,“奴才们身份低微,哪能与主子同桌而食,不合规矩。”

姜彬玉放下碗筷,睨着惶惶不安的三人,“我的身份又能高到哪去,你们若不肯,那我也不吃了,左右也没胃口。”

“主子……”三人已露为难之色。

“既不想本主子饿着,还不快拿碗筷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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