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工会那边的确是安排老师傅给学生讲课。

但那老师傅今天身体不舒服去医院看病了。

工会主席就想着让谢蓟生上课,也算重回母校做贡献。

哪曾想,谢蓟生也请假了。

上课的事情就落到了小赵头上。

小赵挺不好意思的他就一个高中生,哪好意思给这些大学生们讲课啊。

可领导安排了,你能咋办?

小赵赶鸭子上架没想到还没等他这个肥鸭爬上架子他看到了谢哥。

宛如看到了大救星。

谢蓟生成了被赶上架的鸭子。

尤其是在迎上阮文那促狭的目光时,他几乎读出了这个年轻姑娘的话“小谢同志变成小谢老师了呢真厉害。”

谢蓟生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和大家一起探讨下,飞机发动机的构造”

这个命题不算是很大但是阮文却知道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在她那个年代航空发动机技术依旧远远落后于世界先进水平。

而差距正是在八十年代被拉开的,这个阮文正在经历以及即将经历的年代。

看着讲台上,谢蓟生宛若看着恋人一般的炙热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阮文心疼这个男人。

他说不会修一辈子飞机。

他是清华大学机械制造系的工农兵大学生。

他的未来,是不是又会被时代所搁置?

就像那些搁置了十多年却再开始却犹如婴孩学步蹒跚踉跄起步的军工项目一样?

阮文不知道,这个没出现在原文剧情中的男人会有着怎样的故事结局。

他们都获得新生都是活生生的人。

那一瞬间,她想尽自己的努力,去做点什么。

罗嘉鸣是不信邪的他不知道阮文到底怎么迷惑了谢蓟生,让他迷惑了双眼。

可罗嘉鸣则不然。

他打电话找黄厂长。

接电话的是秘书,“黄主任去开会了,什么会?商业厅的会啊,你到底什么人,连黄主任现在是省商业厅副主任这件事都不知道?”

秘书很是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罗嘉鸣第一次遭到这种待遇,他不死心地把电话打到商业厅。

这下,倒是找到了黄厂长。

开头一句国安,让黄厂长手心出汗,立马想到了那本简要。

不过他现在前途光明,断然不会被罗嘉鸣一句话吓得大气不敢喘。

“原来是国安的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只有三分钟的时间,过会儿还有一个会议。”

罗嘉鸣长话短说,“那本简要是署了黄主任的名字,确定是你写的吗?”

果然。

黄厂长语气凌厉,“不是我难道还是同志你写的吗?”

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国安客气。

黄厂长此前一战成名,被教育部赏识,得到中央嘉奖,省里头也迅速做出了调整。如今他在商业厅分管经济这一块,可谓是前途大好。

对一个意欲毁他前程的国安同志,他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有能耐,那就面对面的对峙。

钱走的不是公账,他怕个鸟?

交代了秘书一句,黄厂长又忙去了。

罗嘉鸣电话再打过去,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

他当机立断,决定再去一趟。

心里有个结,不解开,他是不会罢休的。

只是罗嘉鸣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火车站遇到阮文,以及送人的谢蓟生。

年轻的女孩子站在那里,学猴子那样远眺看火车来没来,身子略有些往前探出,被谢蓟生一把抓了回来。

“车来了会鸣笛,你不用着急。”

“能不急吗?无缘无故走了一天,我怕学校那边闹起来。”

学生们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最是无所畏惧。

“跟同学处的不错?”

“那是,我可是新晋的系花。”

“我还以为至少得是校花呢。”

“你笑话我是吧?”阮文瞪了一眼。

转过身去,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罗嘉鸣,她反应比踩到狗屎还强烈。

冷冷地抛了个白眼,阮文看向谢蓟生,“小谢同志,我觉得要不我隔两天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吧?省得回头被人抓了去,没几天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带着怒气。

谢蓟生也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人。

罗嘉鸣素来固执,一条路走到黑的那种。

原本谢蓟生还以为他多少走出来了,没想到竟比当日还要执拗几分。

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罗嘉鸣转过头去,不愿与他正面交锋。

谢蓟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阮文。

“姑姑要我照顾你,我自然会照顾你一辈子。”这声音醇厚有力,让阮文傻了。

这怎么还深情款款了?

罗嘉鸣也懵了,“照顾”、“一辈子”,这是在警告他吗?

火车到来,因为工作日的缘故,站台上的人并不算是特别多。

毕竟这会儿没那么多的流动人口。

阮文揣着一脑门雾水,正打算上车。

胳膊被谢蓟生抓住了,下一秒小谢同志薄薄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低声中透着歉意,“对不住,我保证往后小罗不会再找你麻烦。”

罗嘉鸣就在侧后方,只看到谢蓟生低头吻在阮文额头上,适才的话又浮现在脑子里。

他整个人都不太好。

看着阮文登上火车,站台上的列车员吹响了哨子,车门马上要关闭。

罗嘉鸣刚要跟上去,人却是被谢蓟生给拦住了。

“她没问题。”谢蓟生看着这个一脸震惊,或者说失望的年轻战友。

“别再查了。”

“既然没问题,为什么我不能查?”

车门关闭,火车缓缓启动,罗嘉鸣想要追上去。

扒火车对他来说甚至比不上过去的一项简单训练。

只是拦在前面的是谢蓟生。

昨天对那个拦路的国安局的同志一个背摔,今天谢蓟生就用在了罗嘉鸣身上。

他比罗嘉鸣大了几个月,比他早进部队两年。

罗嘉鸣还是个刺头的时候,谢蓟生已经跟着那些老战士学了十八般武艺。

罗嘉鸣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站台上略显得清冷,仅有的几个送别亲友的人看到打起来的俩年轻人,慌忙的去喊站警。

谢蓟生已然控制住罗嘉鸣,膝盖顶在他的喉结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要收拾元秋平和她无关,只是为了让我自己心安而已。”

“我想查阮文也和你没关系,她高考状元,她自学外语成材,她还有来路不明的大笔进项,那些都疑点重重。”

谢蓟生要护着她,像是疯了一样不问缘由的袒护她。

罗嘉鸣觉得这才糟糕,自己更要查出究竟才是。

“如果她清白,我自然会还她一个公道。”

“那到时候你打算怎么赔罪?”

站警过了来,但是看到罗嘉鸣挥手,他的手里还扬着一个小本本。

只一眼,站警就看到了一些让他肃然起敬的字眼。

敬礼,然后悄然退出了这一方阵地。

“同志,那俩人打架呢,你怎么不处理啊?”

站警:“我们处理不了。”职务比他们高多了,怎么处理?

人家都让他们走开了,就别不识趣了。

不知道哪个大院的子弟惹了风流债呢。

那边,罗嘉鸣被问住了。

“如果调查结果出来,阮文清清白白,你打算怎么谢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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