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周云倾看着始终没有反应的手机屏幕,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玻璃门被推开,他的新经纪人在他对面坐下,笑着递给他一份策划书。
“这是接下来公司为你量身打造的一系列项目,你看看。”
周云倾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他还记得那晚,在后台的休息室里,祁瑾然是怎么冷冰冰地威胁他。在那个高贵倨傲的男人眼里,自己就跟蝼蚁一样轻贱。
他同样记得,当他听到经管学院的同学说,闻远好像订婚了,手上戴着价值不菲的戒指时,胸口产生的那种挫败感和无力感。
跟杨沫分手的时候,他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反而觉得解脱。杨沫哭着把房间里所有东西砸到他身上,骂他是个人渣,他也默默忍受。
他早就察觉到杨沫跟他在一起时,偷偷在网上跟其他人聊骚,他心中膈应,却也懒得计较,因为他知道两人迟早都要分开。
他唯一爱过、现在还爱着的人,只有闻远。
就算他现在不属于自己,他也要想法设法把他抢回来。
“云倾?”经纪人见他迟迟不说话,以为他看出了什么问题。
“有什么疑问吗?”
周云倾收回思绪,抬起头,清俊的脸上笑容灿烂。
“没有,这份策划案我很满意。”
—
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闻远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叶霞语气殷切,让他周六务必带着祁瑾然回“娘家”吃饭。
这段时间忙着备考,闻远很少回水榭居,跟祁瑾然也没什么联系。要不是叶霞提醒,闻远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夫。
离开家这么久,闻远确实想回去住一晚,可带着祁瑾然……后者会答应吗?
他可记得祁瑾然第一次见他父母时,态度算不上热络,估计也认为自己家高攀了他们吧。
晚上回到水榭居,闻远忐忑地敲开书房门,跟祁瑾然说了这件事。
让他意外的是,祁瑾然答应了。
闻远心头一喜,转身想回去收拾东西,又被祁瑾然喊住。
“你的戒指呢?”
闻远“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扯开自己的衬衣领口。
“我有时候做西点戴着不方便,就找了个项链,挂脖子上了,没弄丢。”
祁瑾然看到他露出的一截蜜色锁骨,视线不自在地移开,轻“嗯”了声。
隔天,祁瑾然让庄杰买了一堆昂贵的礼品,塞满了宾利慕尚的后车厢。
下了车,闻远两只手都提不过来,叫来家里的保姆和司机帮忙,才总算把礼品全搬了进去。
叶霞站在门口,简直笑开了花。
“哎哟,瑾然啊,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干嘛!”
随即,不知道看到什么,叶霞双眼放光,捧住一个礼品袋爱不释手。
“这不是Hermes那款限量的包包吗?天啊!这个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叶霞也算是勉强挤入了宛城贵妇圈的人,虽然闻家一直被嘲暴发户,其他贵妇也有意无意地排挤她,但叶霞心态平和,懒得跟她们攀比什么限量款手镯和包包,不过这不代表她不喜欢这些东西。
毕竟没有哪个年纪的女人,能抵挡住鞋子和包包的诱/惑。
“爸,这是您之前看中的那套紫砂茶具。”
“哟,还真买了啊,这也太破费了!瑾然,谢谢你啊!”闻承民接住闻远递来的礼盒,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看来老婆说得没错,自己儿子果然很讨祁家人的喜欢呢,不然瑾然也不会对他们两老这么上心。
“一点小心意,没什么。”
看着笑容满面的闻父和闻母,祁瑾然眼底也有一丝笑意。
他本来没打算买这么多东西的,可来之前,祁东辉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彻底改变了主意。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小远的父母自私贪财,真的为了家里的企业,连儿子的幸福都可以牺牲?”
“我实话告诉你,当年要是没有小远的爸爸,你现在能不能来到这个世上都是个问题。你爸读高中的时候,寒假跟小远的爸爸还有几个同学去深山野营,半夜得了急性阑尾炎,是小远的爸爸顶着风雪,翻了好几座山,把你爸一路背到镇上的医院,让他及时做了手术。”
“你记住,不是闻家承了咱们家的情,是咱们家承了闻家的情。”
……
闻家别墅里闹哄哄的,到处都摆满鲜花和绿植,闻承民喜滋滋地打开那套紫砂茶具泡茶,又招呼祁瑾然尝一尝他新买的大红袍。
“喝什么茶,先吃水果,这个黄金奇异果特别好吃。”
叶霞不甘落后,端着切好的果盘放在了茶几上。
祁瑾然已经很多年没体验过这种温馨的家的感觉,他眸中划过一丝什么,接过闻承民递来的茶,轻声道:“谢谢闻叔。”
“嗐,客气什么,就跟自己家一样嘛。”
闻远总觉得,祁瑾然这次来,对他父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他以为祁瑾然最多就做做面子工作,敷衍一下两老,没想到吃完饭,他还陪闻承民下起了象棋,边下棋,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国内的经济形势。
“远远,上次说把你元旦晚会演出的照片发我,我要做家庭相册的,你怎么没发啊?”
闻远本来在啃雪梨,听到这话动作一顿,面露难色。
他完全把这事给忘在脑后了,手机里根本没存几张照片。也不知道季宏那儿有没有……
“要不,您自己去网上找找?我那个节目在微博还挺火的。”闻远讪笑道。
“你这孩子,明知道我玩不来那些微博什么的——”
“阿姨,我有照片。”一旁的祁瑾然道。
叶霞眼睛一亮,看向祁瑾然。
“瑾然,你去看小远的演出了?来来来,赶紧把照片发我。”
“下棋呢,你又在捣乱。”闻承民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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