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沈随拿起书桌上的鹅毛笔,沾了墨水,坐回床边。

“靠着枕头,别动。”

沈随压住希尔的肩,翡绿的眼直视希尔,为了体现自己的冷酷轻蔑,特意放慢语速,压低嗓音说道,

“你应该知道你被国王送给了我,既然是我的东西,怎么能不做个记号呢,对吧。”

嘴角扯起个狂妄邪魅的笑,低头在疤痕上描画起来。

在主角最深的伤疤上落下烙印,一看就想起自己对他屈辱的称呼和占有,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啊,沈随觉得自己这招简直天才。

鹅毛笔落在伤疤上,有些刺痛发痒,那股痒意像是沁入希尔的皮肉之下,顺着血液弥漫全身,逐渐变成让人浑身发软发胀的酥麻。

希尔看着沈随垂眼时眼睑上的小痣,唇角微抿,喉结滚动,心跳越来越快,那块被墨水点染的皮肤也愈发敏感。

感受到手下皮肤的升温,和越来越急促的心跳,沈随眉梢微挑。

这就生气了?等会儿还有二次暴击呢。

满意的看着自己勾勒的画作,沈随抬头就撞见希尔匆忙移开的视线,以及近在咫尺的脸。

抬手用力按在希尔颈后,嘴唇张启,带着笑意沉声道,

“你是属于我的东西,小玫瑰。”

说着手指在疤痕周围画了个圈,将它圈在里面,

“以后,这里不是恶魔之子的象征,是我的烙印,我刻在我小玫瑰上的烙印。”

小玫瑰这个词,还是沈随看见项圈想到的,这么娇滴滴的称号,但凡是个男人,就不会喜欢,二击达成!

希尔瞳孔微缩,双手紧紧蜷起,目光落在沈随脸上,眼里的阴郁扭曲让沈随几乎想要垂眼,逃开这过于沉重的凝视。

但自己这个变态人设,怎么能逃呢,硬着头皮愣是没挪。

半晌,希尔低头,大半张脸落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为什么?”

声音沙哑极了。

沈随被这为什么搞得莫名其妙,思索了下,觉得希尔问的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也是,被人像物品一样取名交易,剥夺所有反抗权利,拨开最深的伤痕,在里面又添了新的屈辱,是有点惨。

但自己是个反派,反派是没有同情心的。

希尔胸口的玫瑰花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沈随伸手扣好他解开的纽扣,漫不经心说道,

“因为我是恶魔啊,恶魔和恶魔之子,不是同类吗?”都残酷无情,以戏弄他人为乐。

随便说了个借口,反正恶魔确实是他在外面的绰号,名声够坏,就不愁想不出原因。

女佣送来了饭菜,沈随嘱咐了女仆两句,也出去吃饭。

可主人的吩咐比不上恶魔之子的名号,女佣在沈随离开后几分钟,就跟被鬼撵着般,急匆匆出去了。

屋里只剩希尔一人。

希尔坐在那里,很久没有动作,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右手,按在自己胸口,灼热的胀痛感缕缕蔓延,随着心跳愈发猛烈。

不再是恶魔之子,是玫瑰,属于他的玫瑰。

他和我,是同类。

眼里暗沉的晦涩不断翻滚。

永远被恐惧,怨恨,谩骂笼罩的怪物,哪怕一点善意,都像是燃烧的烈日,过于稀有和明亮。

一条黑白相间的蛇从床底缓缓爬上床,缠绕住希尔的手臂,亲昵的蹭着希尔的指尖,嘶嘶吐着舌头。

如果女仆还在这,肯定会吓得跌坐在地上,这种蛇是几乎灭绝的剧毒蛇种——巴尔曼蛇。

被它咬上一口,距离死亡也就一个呼吸的时间,并且死相及其凄惨,全身溃烂,血液会从毛孔里慢慢渗出,直到身体里再无血液,成为人干。

希尔摩挲着蛇的头,眼里归于沉寂,本来打算用蛇和科林公爵好好玩玩,但……至少不是现在。

蛇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心思,缓缓下床,不知消失在哪里。

恶魔之子,似乎被这些阴暗的生物格外偏爱,倒也对得起这个名号。

希尔拿起银勺,嘴角升起自嘲的微笑。

……

“怎么会只有25%完成度,你这统计有问题吧!”

沈随烦躁地抓抓头发,跟系统来回扯皮。

说出关键台词就有20%完成度,这样算下来,他其他的行为只贡献了5%的完成度。

简直是难以理喻,荒谬绝伦,荒唐至极!

系统:“请宿主从自身寻找问题,统计数据绝对正确。顺便提醒宿主,主线任务一还有三小时开始,请宿主尽快做好准备。”

沈随松开抓着头发的手,往后躺在沙发椅上,闭眼长叹口气。

算了算了,虽然完成度有点低,但支线任务好歹是完成了,开篇被他推迟了的主线任务一,才是重头戏。

系统直接把书中节点段落摘出给沈随,“宿主请好好学习反派正确做法。”

【那天夜里,科林公爵城堡里的每一个仆从,都听见公爵近乎疯狂的笑声,里面的残戾和癫狂仿佛魔鬼的嚎叫,第二天,希尔被送出地牢,满身鞭痕,昏迷不醒。】

“鞭打折磨?这种方法太没意思。只有最无能的人才用身体痛苦折磨他人,我可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抬脚搭在桌上,沈随懒散回道。

忽然,他一贯平静的眼闪过点亮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艾斯丽,进来。”

女仆听见沈随的呼喊,推门进去,恭敬立在一旁。

“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手指将桌上的笔轻挑,来回滚动,沈随意味深长道:“你叫希尔洗澡时洗干净点,晚上七点到地牢里来,有好玩的游戏等着他,一定要准时。”

“是,大人。”

……

晚上七点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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