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哥哥,上午那两个人凶凶的,前两天就在我家附近出现过。”沈南珠长长的睫毛将两颗精明的眼珠子挡得严严实实。

这时花钰感受到裤脚边也有被拉扯的感觉,大灰叼住她的裤管,又蹭了蹭沈南珠的小腿,似乎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沈南珠见到大狗这么通人性,伸手轻轻挠了一下它脑袋上的几根毛。

大灰瞬间摇着尾巴讨好地蹭了蹭她的手掌。

花钰无语地看着这只叛变的狗,耳边又想起李顺的声音:“难道你想像今早那两个老光棍一样,一年到头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

看着沈南珠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盈盈一汪清泉,带着苦苦的哀求。

脸上鲜明的五个手指印还清晰可见,和白色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竟显出一种被摧残的美。

花钰眼眸暗了暗,她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她。

忽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神色一变。

她低下头看着身边的小傻子,嘴巴张张合合几下终于吐出一句话:“那她就跟我一起过吧,不过我事先说好了,我只当她是我妹妹来养。”

见她肯答应下来,李顺哪里还管她怎么养,摆摆手道:“就这么说定了,下午我找个牛车帮你搬珠儿的东西过去,其余的你们什么时候得空再过来拿。”

“——不用这么快吧。”花钰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虽然是个小傻子,但自己那两间破屋子也没怎么收拾过,家不成家的,这么住进去似乎有些草率。

“你没看到马三星和吴德那两个畜生的,看珠儿就像猫见老鼠一样,珠儿晚一天走,就多一天危险。”李大娘想起那二人临走时恶毒的眼神,仍觉得不寒而栗。

自己家老伴肯定也是被惦记上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阴着呢,想到这里,李大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沈南珠见木已成舟,总算松了一口气。

村长转身去借牛车,李大娘进屋帮沈南珠收拾要带过去的东西。

主要是一些衣物,沈南珠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

“珠儿,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条裙子?料子看着还是不错的。”

听到屋里传来是李大娘的声音,沈南珠抬头望了一眼像门神一样立在门口的花钰。

两人目光与碰撞,又迅速的滑开。

沈南珠拧身回了屋,冲着李大娘道:“我奶还在的时候买的,还没得穿几次。”

“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嘿嘿,不苦,以后有花哥哥。”沈南珠稍稍提高了声音,确保外面的花钰能听得到。

果然如愿以偿地听到外面原本正在翻弄东西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

“傻孩子,大娘见你最近脑子似乎灵光了不少,小脑瓜子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困顿啦?”李大娘见她口齿变得伶俐,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好了一点点。”沈南珠并没有遮遮掩掩。

李大娘听她这么一说,一把放下手中的衣服,激动地握住她的两只手道:“好孩子,你可算是苦尽甘来了,你奶这些年给你看了多少大夫,买了多少药,她若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沈南珠听她这么一说,不禁想起沈老太临死前狠狠捏住自己的那股劲,有点毛孔悚然,又不禁心中涩涩,带着一股内疚。

鸠占鹊巢并不是她本意,只是天意使然她也没有办法。

她忙岔开话题道:“大娘,只是好一点点而已,还是经常迷迷糊糊的。”

“没事的,现在看你说话就很好了,会慢慢好起来的。”李大娘抹着眼泪,平复着心中的激动。

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李大娘,沈南珠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当然知道大娘是为以前的小傻子而感到欣慰,但如今自己穿到小傻子身上,别人的善意自然也就传递到自己的身上。

一天下来,原本对这个村子的人失望透顶的沈南珠,因为村长夫妇,还有花钰的一番举动又重新树立起了生活的信心。

小傻子,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沈家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的,但是两个月前沈南珠去过花钰的家,那凋零破败的印象还深藏脑海,她卷起床上的一番被褥道:“花哥哥家里也不宽裕,床上这些也带过去吧。”

李大娘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小珠儿脑子不太灵光,却是个会持家的,便宜这个花钰了。”

忽然之间想到村里人关于花钰天煞孤星的传言,顿时神色有些垮了下来,但又怕影响到沈南珠的情绪,忙转化话题道:“小珠儿,还有别的要带吗?”

“除了衣服和被褥,我还要带一些农具过去,到时候要种田种地,不然去哪里找吃的,还有家里的小猪仔,两只羊两只母鸡和小鸡也要带过去。”

因为村里关于花钰和猴儿岭的传闻,李大娘这些年也几乎没有踏足花钰家附近的那块山谷,也不知道花家那边的地还种不种。

但看着珠儿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的样子,也不禁大感欣慰。

衣服和被褥卷起来,就小小一坨,也没占多大空间。

沈南珠和李大娘走出房间,看到花钰正在无聊地摆弄着厅里的东西。

“花哥哥,我要拿这些农具过去。”沈南珠指了指墙角的几把锄头和镰刀。

花钰闻言眉头一皱,似乎在问拿过去干嘛。

“我要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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