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听到这话也没有生气,反而笑出声来。言语内带着讥讽道:“其实如果不是今天在这遇到你,我还认不出你是徐家的儿子呢。”

徐年在心里给他点了一个赞,这话说的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当然,谢长安是知道徐信这个人的身份和存在的,只是故意那么说罢了,就像徐信也是故意那么说的。

两相比较,谁更胜一筹便很明显了。

徐信脸有点僵,这般不给他面子的人还真的是少见,一般只要他说他是大理寺少卿大人的徒弟,那些人几乎都会给他面子,所以遇到谢长安这种“冥顽不灵”的人,就词穷了。

他憋着一口气,终于艰难的吐出几个句子来:“谢小世子,这是徐某的家事,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为好。”他这幅咬牙切齿的样子很让人发笑。

刚才他还直呼其名,这下又叫谢长安世袭的称谓,倒也是能屈能伸。

谢长安的父亲刚刚亡故,但是母亲还是健在,加上他阅历尚浅,就没有直接世袭其父亲的爵位,所以在外别人也还是称他为谢小世子。

谢长安勾着嘴角笑,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他薄唇是微微勾着的,让人平白感到一丝冷意,表面看着温和的他,骨子里也是凉薄万分的,只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我若偏要管,你又能奈我何?”谢长安痞气十足的说。

徐信也恼火了,但也不敢真正发飙,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那谢世子便呆在这吧,只是这里有没有你的分,可不是我能决定得了。”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谢长安气死人不偿命的回答。

柳氏作为一个妇人,听到这位爷是一个世子,眼睛都亮了。

还想着,这品相也不错,看样子也没有婚配,不知道与自家小女儿配不配。

要是可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实话,柳氏能在自己都快没命的情况下还能想这些,心也是很大了。

陈仁和扫了徐信一眼,冷哼道:“你即是少卿大人的徒弟,我也该给你几分面子,可是你若是对世子爷不尊敬,那我们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说完就拂起长袖,扇起一阵凉风,空气中突然弥漫着竹叶味道的清甜。

徐信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自己冤枉,他不过说了一句话便有那么多人怼他。

何况这世子爷也并不好惹,单凭几句话就能让他哑口无言。

所以他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可怜兮兮的看着在场人。

徐年暗自发笑,真是有趣,这样的日子才不无聊啊。她在心里发出了一个长长的喟叹。

“徐年,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陈仁和见他不说话了,就不再管徐信娘俩,开始进入正题。

“回大人,小女认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方才在说话的期间,大人身边的王六给我递了一把刀,据说就是杀死大伯父的贼人所用之凶器。”

“而这把刀,就是大伯娘的,我曾有些印象,在大伯娘生辰之时哥哥便送了这么一把刀给大伯娘作为生辰礼物。”

王六奉命搜查院子,这也是得了老太太的首肯的。

柳氏听完后,开口大骂:“我怎么不记得我拿着这把刀杀过人!你个小贱人,老爷就是你杀的!”她越说越激动,大家都以为她又要动手打人了。

徐信的确送了一把刀给柳氏,他也无话可说。

其实这也是徐年的高明之处,她做这些事情从来都是有准备的,让人无法怀疑。刀不就找到了?

徐年不管她,继续说道:“就在刚刚我还观察到一点,柴房外有男人的脚印。而且那人是个跛脚,因为这里脚印一深一浅。”

陈仁和倒是没有注意这里的脚印。

“哦?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陈仁和感兴趣的问。

“徐府府内唯有一人是瘸子,那就是柳氏身边的护院小袁子。”

“小袁子来这里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吗?再者,他身后之人可是柳氏,而不是别人。”徐年神色淡淡的说,似乎再说很平常的事情。

陈仁和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看来,线索又指向了这个跛脚的小袁子。”

又转身吩咐王五道:“王五,你去,把这个人找出来。”

王五得令后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柳氏听着他们说着,眼神逐渐慌乱,她着急的大喊:“他早就背叛了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有问题。

徐信安抚道:“没事的,母亲。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再怎么栽赃嫁祸也没用。”

唉,母亲,你太沉不住气了,你得……掩护你自己的情绪呀。这句话徐信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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