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未来的摄政王妃,不可轻贱自己”,萧辞微微沉声。
穆安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日头西斜,她还有别的事呢,抬了抬下巴,正欲说话,包厢的珠帘被掀开,严宽挺身进来:“小姐,这些是王爷准备的银两。”
这么快!
皱眉瞅向萧辞,发现萧辞并未看她,穆安看了看托盘里千两白银“用不了这么多”一句话在舌尖转了圈被她硬硬吞了下去,成衣坊这个样子,还不知道其他铺子是什么样子呢,到时候穷途末路又尴尬了,她干脆的笑了一声:“谢了,以后还你。”
萧辞淡声:“不用。”
“劳烦严大人将银两送到成衣坊给我的丫头五香。”
严宽躬身:“是,小姐。”
看着严宽出去,穆安重新坐了回去,刚才准备拿钱滚蛋的一瞬,脑子里嗡嗡几声,系统提醒她加五分。
暂时稳住了成衣坊,原主心里的愤懑值又减少了几分,经过这两天穆安也慢慢摸出了一点门道,只要是有利于她这副躯壳的事,一律加分。
听着还蛮向那么一回事的,亲身实践起来可远远没那么容易。
严宽送钱过去不过一盏茶时间,成衣坊门口的人就散了,能看到五香在门口开心一笑,擦了擦额角的汗,到底还是个小丫头,穆安看着有种虐待童工的罪孽感。
萧辞掀了掀眼皮,看似无意的提点:“穆府没给你配丫鬟吗?”
“王爷不也看到了,我在穆府过的什么清贫日子,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千金小姐的生活可轮不到我。”
沈行白有点同情她:“这么惨?你不是和三哥有婚约吗,穆府居然敢苛待你。”
穆安对他翻了个白眼,还婚约,你那三哥压根没想起来她这一号人,让穆安安平白在死了爹娘之后顶着“摄政王妃”这个天大的头衔被人嘲笑好不容易想起来了,原主却死了,穆安巴不得他永远都想不起来。
“说实话,没你三哥,本小姐还能好过点。”
这话沈行白又接不了,被堵了个哑口无言。
穆安眨巴眼睛看着萧辞,莞尔一笑,春风动人:“王爷觉得呢?”
萧辞揉了揉太阳穴,跳过这个问题,继续道:“身边就两个丫鬟,还一个比一个弱,不被人欺负才怪。”
“两个小丫头能有多……”,穆安戛然而止,眼神一凛,心底“咯噔”一声,她突然反应过来萧辞意欲何为,这货肯定看到自己刚才露的那一手了,变相的套话呢,她还傻不拉几的差点撞上去。
没等到预料中的答案,萧辞凝神:“怎么不说了。”
“王爷故意看我笑话吧”,穆安委屈的扁了扁嘴,带着青涩的娇音:“我那么大一个院子就两个小丫头,整日里进进出出还要看人脸色,又要悉心照顾我,平日里饱一顿饿一顿的,身子骨当然弱,受的欺负多了,性格自然也有些畏缩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刚才在成衣坊干净利落的身手在萧辞眼里流转了个一清二楚,沈行白平日不学无术,单纯惊讶了一番,只是觉得他三哥这媳妇不好惹,可放在萧辞眼里就不同而语了,就是军中的某些将士都不一定能将手法磨练的这么利索。
就这身手,还能被人欺负了去,一听就是鬼话连篇,萧辞手指轻蜷,选择信的不相信穆安嘴里蹦出来的三言两语,起身说:“次日本王从王府送几个人过来,你留着吧。”
他一会“我”一会“本王”,这点细枝末节穆安一耳朵就听出来了,自然也不在乎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短短片刻复杂的心理变化,对他的提议连连摆手:“多谢王爷好意,这就不必了,待会我自己去买几个丫鬟婆子就行,王爷府里的人无端进了我的院子,恐怕又要遭人诟病,传出去也不好不是,毕竟……再怎么说我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
废话,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萧辞的人她敢用,那不是羊入虎口么。
“嘿嘿”一笑,穆安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看萧辞起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架势,她十二分自觉的行了一个不那么规范的礼,就要溜了。
刚一转身,忽然身子一重,左肩被一只厚重有力的手握住,萧辞用了三分力,穆安骨缝微疼,一瞬间身体意识先神经快了一步,她反手一扣,就差那么一点点中途余光扫到萧辞微垂的嘴角以及探究的瞳孔,她眼底戾色一转,眨眼之间消失殆尽。
“哎呀”,穆安用力的反手软了下来,轻轻搭在左肩上人的手背,指尖被短暂而又急促的烫了一下,她干脆覆手握了上去,小嘴哆嗦两下,满脸疑惑,斥声:“捏疼我了,你松开。”
萧辞放了一分力,仍旧没松手,低头看着她,手背的温热让他愣了一瞬。
狐狸尾巴差点就露出来了,缩的还挺快。
见他不放手,穆安心下愤懑,脸上却一丝一毫都没表现出来,挣扎了一下,谁料萧辞突然松手,还故意退了她一把,穆安一惊,慌乱中胡乱一抓,好像是拽住了某人的衣襟。
这情节有些似曾相识,可结果却截然不同。
这次她没拽动萧辞分毫,反倒把自己甩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沈行白吸了一口凉气:“……”
他有点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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