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盛市西五环,就是五河镇。

这几年,盛市一直在往东发展,西边的战线拉得不长。

虽然将五河镇划分到了高新区的管辖范围,但发展也就那样。

这里去年新开发了一条商业街,但因为管理稀松,占道经营的比比皆是,看起来还是城乡结合部的观感。

清明观就位于这条商业街的后面。

没有这条商业街之前,清明观所处的街道是五河镇最繁华的地方。

有了商业街之后,清明观这边成了老街,也就初一、十五、三十逢集的日子才会热闹一些。

今天虽然是十五,但因为下雨,比着往常也还是冷清了许多。

夏映浅压根儿就没把苏锦霓的话放在心里。

他挽了挽袖子,开始忙活了。

他将预留在漏雨地方接水的盆,全都收集在一起。

盆里的水则随手一倒,倒在了方寸大的小院子里。

又拿起比他表姨还要高的扫把,将小院子里的积水,往下水道赶。

苏锦霓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转了一圈,怪无聊的。

清明观很小,除了供着三官的殿大了一些之外,其余的三间瓦房,站一个人都嫌挤。

后院倒是挺大。

要不是有院墙围着,与荒地无异。

她为了表外甥的生存环境忧虑。

但他不肯供自己,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毕竟这种事情必须得你情我愿。

苏锦霓又在清明观里转了一圈,最后站在了三官像前。

这三官像是泥塑的,虽有五彩描金,但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

她忽然灵机一动。

夏映浅给苏锦霓收拾出了单独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昨天,苏家的保姆就将苏锦霓的行李送了过来,并告诉他,她只干到今早。

就连苏锦霓的幼儿园托费也只交到今天。

接下来,就全靠他了。

要想斩掉苏家那倒霉的一切,首先不能用苏家一毛钱。

一想起苏锦霓原来上的幼儿园如童话里的宫殿一样。

再想想五河镇的幼儿园,他就心虚。

也不知他小表姨能不能适应?

啊,想起小表姨了,好一会儿没见她的身影。

“表姨!”

“小表姨!”

夏映浅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他从厢房转到主殿,又从主殿转到后院……没人呐!

不会吧!

他慌里慌张地跑向大门。

咦,大门也锁得好好的。

那熊表姨,能跑到哪里去?

夏映浅又转回了主殿。

这次,一进门他就感觉到有哪里不大一样。

殿还是那个殿!东西的摆放却不大一样。

蒲团歪到了一边,没来得及擦的供案上还有水印。

香炉里的香是他回来时点的,就是为了跟三官打声招呼,以后小表姨会住在这里。

泥塑的三官像虽小巧玲珑,神明却古……

夏映浅的眼睛扫过天官、地官……

他嘴角一抽,差点没吓死自己。

只见他表姨高举着右手,正蹲在地官和水官的之间。

还拉了地官的黄披风遮挡她自己。

她还抢了地官的香炉,袅袅的檀香熏的她睁不开眼睛。

夏映浅的脑门青筋乱跳,他哀嚎:“表姨……下来!”

苏锦霓却一点都没有自己犯了错的意识,她挺不高兴这么快就被夏映浅找到。

她撅着红润的小嘴说:“香还没有烧完,供品也还没吃呢!”

这熊孩子!

夏映浅伸长了双手,从她腋下绕过,二话不说,先将她抱下供台。

他将她放到了一边,又将香炉还给地官,告罪道:“清虚大帝莫怪,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这个小毛丫头!今儿晚上是您老人家赦罪的日子,弟子并不敢忘,一会儿就去好好筹备。”

说罢,夏映浅想拉着苏锦霓给地官磕头赔罪。

才不要!

苏锦霓的小身子一扭,躲开了他的手,跑出门去。

夏映浅:“……”

他只能接着告罪:“那个……孩子还得慢慢教!”

七月十五,民间俗称鬼节。

实际是地官降临人间,校戒罪福,为人鬼赦罪的日子。

若是一些兴盛的道观,会举办法会超度游魂。

冷清如清明观,虽然不会举办法会,但总得烧些纸钱。

夏映浅拿出了金箔纸,准备折一些金元宝,入夜时用。

他的手指纤长,三折两折,一个金元宝就出来了,这是打小就跟师父练出来的手艺。

苏锦霓在他的身后跳来跳去,没啥意思,也拿起一张金箔纸学着他的样子,三折两折……金箔纸烂了。

“没事儿,再来!”

她还挺乐观地安慰自己。

还没一会儿,折烂了金箔纸一堆。

道观里没有电视,但是夏映浅有手机呀,就是没连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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