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和云豆是赶路来的,直到现在没有进食过,好在前面是个市集,食店应该没有关门。

夜晚的街市较比白天冷清,富冈义勇找到一家店推开门进去,毫不犹豫地点了份萝卜鲑鱼,同时也没忘记给云豆买它点名要吃的番薯。

云豆用鸟喙一点点啄开番薯的外皮,番薯的表面飘着热雾,云豆耐心等待它变凉。

富冈义勇一心扑在了萝卜鲑鱼上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厨房的帘布。

“来了,这位客人的萝卜鲑鱼,食材都是新鲜的。”

富冈义勇连忙拿起筷子,埋下头吃起迟到的晚餐。

估摸着差不多,云豆尝试撕了点番薯块入口,温度刚好。

萝卜鲑鱼搭配一碗米饭,富冈义勇吃得心满意足。云豆仰起头,想告诉富冈义勇自己吃好了,却瞧见他嘴角粘满了米粒。

到底是怎么吃的???

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富冈义勇嘴角扬起的幅度,从云豆认识他到现在,这是富冈义勇目前唯一一次展露笑颜。

云豆的脑海里浮现起云雀恭弥的身影,无论何时,对方总是优雅孤僻得像个高岭之花。在云豆的初始印象内,富冈义勇和云雀恭弥有着相似的地方,不群聚、寡言寡语、沉着冷静、强大等等,但现在可以肯定,富冈义勇和云雀恭弥完全不同,云雀恭弥绝对不会为了吃到一碗鲑大根而傻笑。

“先擦掉米粒。”富冈义勇浑然不知他的情况,起身付钱的档口,云豆拦住了他,提醒他拿手帕擦嘴,好歹人请了自己吃番薯。

富冈义勇不解地摸上脸侧,当手指碰到米饭,富冈义勇微微一顿,乖顺又淡定地清理起自己的脸。

云豆颤了颤身子,绝对不愿承认这会儿的富冈义勇有点可爱。

确认了自己脸上没有米粒,富冈义勇站起身想要掏钱袋,云豆说道:“领子上也粘到了。”

富冈义勇怔然,手改去理自己的衣服。

云豆再次叹气,一定是它平时太没有珍惜和云雀的相处时光。

因为鬼的特殊活动时间,鬼杀队队员的夜晚多半是与鬼战斗或者露宿街头,运气好的话,可以留宿在紫藤花家纹的宅邸。

神龙山附近没有紫藤花家,富冈义勇只得在外找了一间住房,柱的工资比一般人高很多,倒不用担心没钱。

云豆戳起铺被子的富冈义勇,富冈义勇纳闷道:“怎么了?”之前跟着他的鎹鸦往往是找棵大树休息,富冈义勇差点认为云豆也不在。

“我要回本部一趟,晚上要好好睡觉,不要踢被子,有陌生人敲门千万不要开。”云豆感觉自己仿佛像个操不完心的老妈子喋喋不休,战斗状态外的富冈义勇插满了让人不放心的旗帜。

富冈义勇沉默住,新来的鸟似乎对他有什么误解。

云豆顺便还理了下被子的四角,确定了不会有冷风吹进被窝。

而躺在被窝里的富冈义勇更加困惑,他这么受小动物欢迎的吗?

云豆用翅膀擦拭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水,才飞往鬼杀队本部,更贴心的关上了窗户。

“啾啾啾!”一直盼望的麻雀激动地扑向云豆,这是云豆第一次出门当传讯鸟,它特别担心。

身边同伴的行为,让同样年幼的云豆默默拉长了自己的‘心理年龄’,安慰麻雀道:“我没事的。”

“啾啾啾。”

“我是来接新的任务,你别太紧张。”

麻雀失落地垂下脑袋,云豆踮起脚用翅膀拍了拍它的脑袋,“我马上会回来的。”再过不久,麻雀也会从培训班毕业的。

鬼杀队的任务多半是产屋敷耀哉交代的,身体抱恙时,则是交由天音大人和两位小姐。

云豆到的时候,产屋敷天音已经候在屋内,它只见过产屋敷天音短短两三次,说不上熟悉,对方总是沉默地照顾着产屋敷耀哉,留下的最深印象是对方长得好看。

作为产屋敷耀哉的妻子,产屋敷天音肩上的重担并不轻松,因此云豆的态度很礼貌。得到新的委托,云豆问候句他们的身体才离开。

回到富冈义勇住宿的旅店,天刚蒙蒙亮,云豆用头顶开窗户再飞了进去,定睛一看,地上的被子果然被踢掉了。

云豆任劳任怨地咬住被子的一角,慢慢拖到了富冈义勇的身上重新盖住。

察觉到有人靠近,富冈义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上了云豆圆滚滚的后脑勺,仿佛有种融化心的魔力。

云豆气喘吁吁得累趴下,可它的辛苦成果遭到了富冈义勇的破坏,它前脚刚铺好,富冈义勇就起床了。

富冈义勇抚摸起云豆的头顶,云豆也默许了他的抚摸。

俗话说知识改变命运,云豆平时向富冈义勇转述工作内容外,不忘给富冈义勇读书增长知识,它有听说过鬼杀队的孩子多半没有上过学。

富冈义勇倚靠在树干,听着云豆念书的声音,寂静的夜晚一下子有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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