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闻不就招人、培训、规划棋牌室、监督木匠造桌椅,早出晚归忙得找不着北。
等事情安排差不多,他才有时间坐下来跟柳衿好好吃顿晚饭。
闻不就放下碗,打个饱嗝,见柳衿抓着筷子笑,不禁也笑道:“怎么?”
柳衿眯着眼,说:“相公变化好大,我都快认不出了。”
不只是他,他今日甫一进门,丫鬟看了好几遍才敢确认这是自家姑爷。
这段时间闻不就一日三餐吃得饱且好,加上每日锻炼,脸色褪去之前苍白,透着润,脸上长起肉,穿起衣服也不是干巴巴竹竿撑布。
坐在矮凳上绣花的小丫鬟们闻言纷纷道:“可不止,姑爷真是越来越好看!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气度非凡!”
闻不就与柳衿相处越久,发现他家夫人其实颇为活泼。听到丫鬟们的夸奖,柳衿笑嘻嘻说:“毕竟是当东家的人,“日理万机”!可不得气度非凡?”
闻不就品着这句话,琢磨不对劲,说:“我怎么觉得有人抱怨我?”
小丫鬟倒在同伴身上笑。
柳衿站起身,抱胸说:“咱可不敢抱怨宵衣旰食的东家。”
闻不就瞧着柳衿不满模样心中新奇,嘴上玩笑道:“我可不是东家,衿儿才是。我这操心操力不都是怕衿儿的钱打水漂。”
柳衿对着小丫鬟拍拍手,说:“看到没有,我自个花钱往外推自己相公呢~”
闻不就觉得这话越说越不对味,连忙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在背后朝丫鬟摆手。
丫鬟们拾起残羹逃离战场。
清了场,闻不就抱着柳衿赔笑:“我错了!”
柳衿虎着脸觑他。
“我不该忽视衿儿!赚钱是第二位,夫人才是第一位!”闻不就勇于认错,“以后我一定时时刻刻想着衿儿,出门给衿儿报备!”
柳衿一听,自己这几日被闻不就忽视的委屈别扭一扫而空,反而觉得自己小题大做,相公开拓事业,自己却抱怨他见不着人影。
“我也没说什么。”他小声道。
闻不就抱起他往床边走,笑道:“是,都是我的错,我给衿儿赔罪。”
青色床帐落下,一夜月摇影动,漫漫秋宵良辰夜。
第二天早,闻不就正给柳衿梳头,听见小丫鬟跑来说:“姑爷,老爷找你呢?”
闻不就低头看向柳衿。
“去吧相公。”柳衿拿回梳子,“别让爹爹等着急。”
“好,今天棋牌室试营业,我回来得晚,别等我。”
“嗯。”
闻不就走去柳父书房,拐弯时一道粉色影子突然撞过来,闻不就下意识躲开,粉影“哎哟”一声,扑在地上。
闻不就脸色微妙,这场景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三小姐,您没事吧?”同样一身粉的丫鬟跑过来扶起嘴里哀叹面色哀愁的柳叶,“姑爷,您撞了人也不把小姐扶起来,真是!”
闻不就挑眉,问:“我撞的?”
“除了您这还有谁?”小丫鬟不依不饶,“外面都传您脑子不好,搞什么棋牌室,我们家小姐人美心善,一直跟外面的小姐妹解释您不是疯子。还说等您店开业,带人过去捧场呢!”
“好了,姑爷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柳叶红着脸,目光含水,似嗔还羞的瞅着闻不就。
闻不就心中恶寒,对那丫鬟道:“听到你家姑娘说得没,是她自己不小心。”
柳叶脸上顿时露出伤心表情。
闻不就无语,他做了什么让柳叶念念不忘,改不行吗?他不欲与她纠缠,道:“父亲叫我,我先走一步。”
“等等!”柳叶拦住他,说:“母亲让我做些衣裳,我想着冬天快到了,想给家中长辈做些冬衫。”
“这不刚从爹爹那里量了尺寸过来,既然遇到姑爷,我也给姑爷量一量,做件新衣服。”
柳叶脸上露出开朗笑意,拉着闻不就的袖子就往身上比量。
闻不就一见这架势,心下冷笑,我还治不了你这颗小绿茶。眼瞅着柳叶手往他胸上摸,闻不就突然耸着鼻头皱眉:“什么味?”
“啊?”柳叶不明所以,闻闻身上,羞涩道,“是不是我身上的花——”
未等她话说完,闻不就张大嘴:“阿嚏!”
唾沫星子落在柳叶脸上,笑容顿时僵硬。闻不就心里偷乐,道:“不好意思,你身上这香熏人鼻子。阿嚏!阿——”
“你……”
“你——啊!”柳叶尖叫一声,泪水哗流出眼眶,急得原地跳脚大喊大叫,“脏死了脏死了!”
“闻不就!你混蛋!”
“小姐,等等我!”
见她主仆二人飞奔而去,闻不就哈哈大笑,摇头不屑道:“啧,我还治不了你,小垃圾。”
来到柳父书房外,闻不就整理衣衫,抬手敲门,与柳父问安。
“不就,快坐。”
闻不就端正坐下,问:“父亲叫我?”
柳父端起茶碗,思虑片刻,道:“不就啊,这几天大家都忙,没时间问你。你那棋牌室搞得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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