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贵妃这话摆在明面上又并无错处,太子和豫王,本该是更亲近些。
“皇贵妃娘娘,瑞儿自然也是心疼太子殿下的,哪有兄长不心疼弟弟,只不过乔世子也确实伤的不轻,太医说怕是要永久留下疤痕。”柳贵妃接了话。
“是嘛,那也是活该,侯府世子竟敢伤大燕储君,敢羞辱王府郡主,也不知是哪条大燕律法支持的,柳贵妃与本宫说说?”
柳贵妃脸色难看,这事他们确实不占理,那句嘴上说说的要纳郡主为妾就难处理,更何况还伤了太子,太子虽说不受圣上重视,那也是储君,那也是圣上的儿子,圣上能偏心豫王,难不成还能偏心乔磊?
再加上虞姝这个小丫头,哭哭啼啼,没理也占了三分,有理便要占到十分,哪个斗得过?
“圣上,求圣上宽恕,世子是妾身姐姐的独苗,没了世子,妾身姐姐怕是熬不下去啊,妾身愿意为郡主当牛做马,偿还郡主!”
孙昭媛再度开口,后宫中的女子,哪个不是靠着娘家帮扶,乔家背景不算多出挑,能出一个侯府夫人和一个昭媛已算是三生有幸,一旦侯府世子没了,侯府夫人焉能长久?柳家和乔家的关系崩塌,她这个昭媛又能苟活到几时?
“孙昭媛,你心疼你的外甥,难不成本宫还不能心疼自家侄女了,蓁蓁心性纯良,本宫断然不信会撒谎,圣上,大燕律法对纳妾可有明文规定,还请圣上派人去查,乔世子何故能纳五房妾室,还妄图纳蓁蓁为妾,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乾德帝被几个人闹的头疼,本就是夜间了,越发没了耐心,扫了一眼下面站的几个人,“乔磊,夜深了,朕也懒得查了,你说实话,屋内有几房妾室,若是被朕查到撒谎,直接拖下去斩了。”
乔磊心中一紧,瑟瑟发抖,早知道就不入宫了,“回圣上,确、确有五房妾室。”
虽说大燕律法明文规定,无品级官职只最多可纳两房妾室,可是到了如今,大燕过去百年,许多人都并不在意这些,旁的府邸,六七房妾室也是有的,他又是个爱美人的,自然忍不住。
可谁也没有想过会被人搬到明面上来说,有些事情见了光和不见光又是不一样的。
“大胆,竟敢在家中私养五房妾室,谁给你的胆子?”乾德帝威严震慑,乔磊连话都说不出来。
“罪臣知罪,求圣上责罚!”
这样触犯律法的事,不是小打小闹,豫王和柳贵妃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且看乾德帝如今模样,怕是一开口就得引火烧身。
豫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虞姝,又瞧了一眼淡然站着的贺云槿,两个人关系竟已是如此亲密了吗
虞姝在父皇面前的分量也是真的重,是个不好惹的。
“乔磊触犯大燕律法,废除成勇侯府世子一职,永不可继承成勇侯府,伤了太子,以下犯上,言语□□先帝亲封郡主,不知所谓,胆大妄为,今日朕罚你杖责六十,流放漠北,永不能归京。”
于乾德帝而言,乔磊不过是一个世子,又无官职,半点用处都无,可太子再不受他的重视那也是储君,虞姝又被欺负的这样委屈,若不重罚,委实说不过去。
“圣上,求圣上开恩,妾身姐姐就这一个孩子啊。”孙昭媛闻言险些晕了过去,只不过是几个孩子之间的玩闹,何苦要罚的这般严重呢。
乔磊膝行自贺云槿身边,拽住他的衣摆,磕头求饶,“太子殿下,求求您,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向陛下求求情。”
乔磊自小便在燕京呼风唤雨,享受惯了的,别说流放漠北,光是这六十杖责都未必能承受住。
贺云槿未动,垂下眼睑看他,从前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的人,今日也会有跪在他身前狼狈求他的这一日。
这种痛快,他缺失太久太久了,而这一切,都是虞姝给他的。
贺云槿抬眼望向虞姝,她的眼红通通的,像是小兔儿。
虞姝眨了眨眼,以为太子是难为,便开口,“姑父,蓁蓁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乔磊虽然荒唐,可成勇侯到底是姑父的股肱之臣,若不然看在侯爷的面上,减半杖责,流放岭南吧,岭南总比漠北好些。”
乾德帝拍了拍虞姝的肩膀,颇有些欣慰,“还是蓁蓁懂事,便罢,杖责三十,流放岭南,再行多事,维持原样!”这便是不让他们再开口了。
乔磊缓缓地松开手中的衣摆,心中一急,竟是吓晕了过去。
岭南可是虞家的地盘,他欺辱了虞姝,还能留个全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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