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个暑假结束,陈炽将升入高三,高二学期的末考他还曾考了年级第五,戴着优秀学生的大红花上主席台领奖状和证书,台下的父母欣慰到握着手感慨连连,一家三口的留念合影还贴在学校布告拦的玻璃后。

只不过短短一个暑假,一切物是人非。

这天一早,陈炽自己收拾了书包,破天荒的主动跟涂芳报备:说高三开学时间要比其他学校早半个月,他要去上学。

涂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是热牛奶又是煎鸡蛋又是切香肠,一连声的问可要带饭盒?小虎你们学校中午饭都是怎么吃的呀?

陈炽说午饭学校有食堂,然后坐下来规规矩矩的把早饭吃的一干二净,没有恶心,没有呕吐,没有皱一下眉头。吃完起身有礼貌的说“谢谢小婶。”

涂芳激动的又要掉泪,握着大侄子的手:“小虎啊,都过去了,咱们都得往前看。你叔和小婶啥都不图,就图你好好吃饭好好念书,好好长大……”

陈炽点头:“嗯。我知道。”

人将走的时候迎头撞上正从自洗手间推门出来的陈冰,兄妹俩彼此打了个照面,陈炽脚步顿了顿,没吭声,错开身走了。

陈冰捡着桌上陈炽剩下的吃食三两口吞下肚,仰头灌了一脖子凉白开,抹抹嘴:“妈,今儿我也有事出门,午饭不用等我。”

走到第七条街道的十字路口处,陈冰人站在个报刊亭子后边,擦了擦额头的汗。

果不出她所料,陈炽那套所谓“开学早”的说辞,自然是假的上学是假,出来寻赵勤才是真。

赵勤是混东关那一块的,他哥赵川在苗圃开夜总会歌舞厅,赵勤则带了一批小混混,平日里在那块靠收收保护费和开游戏厅老虎机为生。最日常驻扎的地方听说是个洗浴中心,据说赵勤在里边包了个房间,没事的时候晚上都睡在那。

这自然是包打听的丁施禾讲的。

不过陈炽不知道。

他就像只没头苍蝇般的乱转,东关区的每条街道都要来回走上个几遭,连累的陈冰这个盯人梢的盯的也辛苦,大热天的只能跟着他瞎转毕竟这人一出门就直奔一家五金店,买走了一把近10寸长的剔骨刀。

叫人心里着实后怕。

毕竟现在的陈炽,谁都吃不准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好在他溜达了大半天连赵勤的影子都没摸到个角,一起紧张了大半天的陈冰只觉得脖颈手背都被晒秃噜了皮,小腿也发酸发胀。心中却正暗自庆幸好在他一无斩获,结果眼睁睁就瞧着前方不远处赵勤正从一家连锁店超市走出来,头上戴着黑色棒球帽,手里拎着购物的塑料袋,嘴里衔着烟。

陈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冰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那只终极的黄雀,虽然她跟踪的人现下也跟踪起了人不过,她知道,那只“蝉”,可不是个好招惹的。

赵勤一个人,身边没有手下和伙伴,衣着低调,帽檐压的低低的,步子很大,不曾东张西望。可就是走的太快,前方陈炽步子迈的也益发疾速,陈冰一路跟的磕磕绊绊,恨不得跑起来,结果就倒霉催的撞上了临街商店搞促销垒的香皂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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