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连全体开始备战。分发弹药,准备食品,还从后勤部门找了几十个塑料油桶派了几个人到河边刷洗干净,一排长拎过来了几罐绿油漆,叫乐仁一起把油桶外面刷上绿漆。

乐仁一边刷着油漆,一边和一排长聊天:“李哥,这是要行动了吧?你跟连长说说,到时候别把我给落下。我这也算是熟悉地形的人才,不用多可惜啊!”“屁,你熟悉地形?二连上下小两百号人,除了炊事班的,其他人谁不熟悉地形?”正说着,一根木柴从身后飞过来,砸在一排长的脚边:“姓李的,你又特么拿炊事班说事儿是吧?”炊事班长的大嗓门从身后传过来……

与此同时,1828高地上的越军也在积极备战。整个高地上修建了完整的防御工事,配备了一个连的兵力驻守,左右两边的高地也有越军驻守。驻守高地的越军连长姓黎,一向骄横,整天趾高气扬叫嚣1828高地是越军的反华模范阵地。

昨天,阵地上新到了一个排的特工队,用于加强1828阵地的力量,只是这部分特工队不属于黎连长直接管辖,只是帮助高地防止敌军渗透破坏,主要任务还是伺机越境破坏,领队的正是上次逃脱的阮勇。

阮勇前几日带着阮文凯逃脱之后,原本是要被撤职处分的,不过运气好,新上任的团长是阮勇父亲的老部下,过问了此事。而阮勇也舌绽莲花的把这次惨败说成了一次惨胜。报告中阮勇首先肯定了自己突发奇想的从西部绕行的行为,把顺利入境和突遇中方高级干部的护送队说成自己的远见卓识,至于近乎全军覆没则是因为前任团长不支持自己的方案,只给了一个小队的队员携带轻武器执行任务,即便是这样,英勇无畏的特工队员毅然决然的发动了自杀式攻击,给中方造成了巨大的杀伤,高级干部也身负重伤逃走。最近的前线观察均没有发现有高级干部视察的动向就验证了这一点。如果能够有更高的权限,阮勇少尉一定用更大的战果来证明自己等等。所以新任团长顺势让阮勇带了一个排的特工队来加强1828高地的防御。

阮勇一来就派人接管了高地上的观察哨,一班双岗,三班轮换,密切关注对面各个阵地的动态,雄心勃勃的想要做出点成绩来证明自己,也一雪前耻。只是姓黎的连长看不上他这个少尉,根本不配合阮勇。阮勇军衔低一级,再加上阵地上的越军远超过特工队的人数,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拿姓黎的没什么办法,只好吩咐特工队员们密切观察对面的动静,争取早点干出成绩来。

夜色降临了,二连的战士们全副武装的坐在帐篷里等待命令。外面空地上几十个塑料油桶被刷洗干净后装满了白开水,还有一袋袋装好的干粮和摆的整整齐齐的水壶。

乐仁跟在二连长后面:“连长,让我跟着去吧?我就帮着往前面运水行吧?”“不行。慰问团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跟着上去了,撤不下来怎么办?我怎么跟刘干事交代?在家呆着,有这时间去给我们侦查兵写首歌去。”

虽然几经争取,乐仁还是在正式出动的时候被留在营地。老班长拍拍乐仁的肩膀:“走吧!陪我抽袋烟去。每次送他们出发,我都睡不着觉,想着啥时候他们才能回来哎!”

乐仁陪着老班长坐在食堂门口,默默的望着南边的夜空,心里期望着他们能早点完成任务回来。毕竟,因为自己的介入,这次破袭的时间提前了几天,也针对性的做了准备工作,还在山梁的反斜面上发现了那个隐秘的洞,所有这些,应该足以促使很多因素的改变吧?希望自己这个小蝴蝶能够扇动一场足以改变结果的风暴吧!

连长,指导员,一排长,大柱子……出发的一百多人的面孔依次在乐仁脑海里闪现,让乐仁心里总是不踏实。站起身,回到帐篷里拿出吉他,漫无目的的弹了几段曲子之后,乐仁不由自主的唱起了记忆中那首源于老山前线的歌曲:“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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