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双手护蛋,有心想着揉一下,意图缓解疼痛可是那股痛劲儿还没过去,现在稍微碰触一下就觉得疼到眼花。
就这时候,他爸还来捏住他的肩头,让他上下一起疼,简直是雪上加霜。
许睿实在无法忍耐的哽咽一声:“爸,你孙子,可能不会有了。”
许振这才发现孩子的不对劲,这看着是骑在了狗子的身上,可实际上,如果不是狗子的阻拦,此刻他儿子的一双腿怕不是要绞成麻花。
他刚刚只想着纠正一下儿子文明用语,毕竟那嗓门太先声夺人。
现在,他的目光就不由望向自己儿子的双手下哪怕是捂着,他也能透过双手看到内里一样,当然,布料的阻拦肯定不能看穿。
许振一双大手不免扶了一下儿子,觉得自己心头也是一疼,看着猛将那一脸心虚却又死不认账的神色:“漂酿,你,教育一下你儿子呗。”
这要是真的搞的他以后没的孙子孙女了,这是不是太凶残了点?
许振招呼跟在自己身后的阿拉斯加,他自己倒是有些下不去手,毕竟猛将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所以,还是交给他爸来教育好了。
高昂着头,耳朵尖的高度都快许振肩膀高的漂酿,甩着一身柔顺飘逸的长毛,走到已经从许睿腿间逃出来的猛将身前。
“唔噜噜你又搞什么坏事儿了?我告诉你妈了哦。”漂酿蹲坐在地上,毛茸茸的大尾巴左右来回扫动,三两下身后的泥地就纤尘不染。
猛将犹自挣扎,刚刚真的是意外嘛。
然后刚嗷呜呜出声,他真的没做坏事儿,说着的时候,他的小眼神不由往言殊身上飘过去就不是很想让这个人类,觉得自己是个不听话的坏宝宝。
其实,言殊早已经见识过他跟许睿的那一番“辩论”,深深被他的“气势”说折服。
那种恨不得自己生了七八只手,一半捂住自己的耳朵,一半能去堵狗嘴的折服。
猛将嗷呜嗷呜意图辩解,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然而漂酿还是不动如山,对他的辩解毫不在意一般。
“我要告诉你妈妈了。”漂酿依旧这样说,叫声还是很温和平缓。
像一个善解人意、循循善诱的家长。
“哇呜呜”猛将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怕他妈是真疯他不自觉抖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上瞟着,确认他爸“面不改色”,他不得不一路潜行。
好歹是个长腿的大狗狗,却只能肚子半着地,惊扰一片尘埃。
他趴到了许睿的身前,将脑袋搁在自己的双爪上,吚吚呜呜的道歉。
然而,许睿的目光不免落到了猛将的身后,那一路被拖行出的痕迹,让他都不敢去想,猛将除了脚脏了以外,到底又脏了多大的面积!
肩膀有点痛,蛋蛋的疼不仅仅是淡淡的,现在心口也有很多痛。
呜呜呜,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啊!
卓勋回到局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签到进出城池虽然是要记录的,但他们警队这边也有出勤记录了。
然后就是安排第七警队二小队早一点出去帮他们巡逻。
因为如今的世界,频发,他们时刻都要警惕着各种意外,巡逻是不能间断的。
每个警队负责的区域,必须分小队排班。
现在他需要处理言殊的事情,就由着副队长领着第七警队的二分队,提早一个小时上岗。
只是,等他处理完这些,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没看到言殊和熊迟的踪影。
这俩人开着车呢,总不至于比他们还晚到吧?而且晚到的有点多。
等卓勋出来一看,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脸色都有些精彩。
许睿虽然是局里的新人,可许振却是局里的老前辈,还是要给几分薄面,这可不就叫他憋的有些难受。
他轻咳一声,跟许振打了个招呼,就连忙把言殊和熊迟带走。
再待下去,谁知道那个脑子磕蛋的狗子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到时候他到底是笑还是不笑呢?
一般他倒是能忍住,除非真的太好笑。
转过脸的卓勋,无声的笑到自己的脸颊都有些发僵,直到进了笔录室他都有些缓不过来,不由伸手搓了搓嘴角。
早一步到笔录室来准备的林越彬,看了这样的队长一眼,心理不免暗自嘀咕怎么觉得一向正经的队长,这会儿有点古古怪怪?
不过,卓勋已经正经要求言殊做起了记录,林越彬哪怕是心存疑虑,也已经没有机会问了。
两人分分钟进入正经严肃的办公状态,就连言殊都不免收敛了一些。
熊迟本来该去做自己的登记,但战兽结契登记也是需要战兽一同在场的,但就凭熊迟,他能带走小熊熊吗?
只能等在一旁,怕是要等到言殊做完笔录,愿意陪着自己去登记一下了。
然后等着等着,看着一直是头朝言殊,屁股朝着自己的熊熊,熊迟心痛的捂着自己的金刚心,正儿八经考虑起来,到底是失去自己的战兽,还是委曲求全,请言殊暂时跟他住一块呢?
林越彬打开系统,进入笔录页面,对着言殊的脸扫描了一下,然后开始准备输入。
卓勋问言殊:“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是哪个城的人?”
言殊看了看林越彬,知道他这么这是在走程序,就依旧回答了一遍
但除了自己的名字有印象,其他的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能大致懂卓勋他们话里的意思,对其他东西也能说出大致的用处虽然可能会有些偏差,以及反应稍微慢一丢丢。
但,他不是傻的,智商正常,问话顺利,可偏偏就是关于自己来历相关,怎么也想不起来。
当然,也不像是影视作品里想的那样,一用力想就有头疼之类反应。
他很是平静,最大的反应就是微微颦眉但显然不是疼痛,也不是苦恼自己回答不出来身世相关,仅仅是在沉思卓勋的问题的答案。
卓勋真的觉得他的反应,不像是一个完全想不起自己过去的人该有的反应,难道一丝丝的仓皇无措都没有吗?
可言殊不论神情还是语气,都很诚恳,而且配合度很高。
“你当真是一丁点都想不到?”卓勋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你这个情况,实在是让我有点难以置信。或者说,你对这种对过往一无所知的状况,一点不感到焦虑吗?”
言殊依旧是配合的回答,摇了摇头也正是他这样十足配合的态度,让卓勋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言殊的出现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要知道现今的世界,城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存活即便是兽类比人类更适宜外界突变的环境,也每时每刻都有丧命于各种意外的。
何况是“柔弱”的人类。
他已经确认过,确实是感受不到言殊的身上有一丁点的灵气连自小就积攒灵气的普通人都比不上,更别提跟结契战兽的战士相提并论了。
他细细打量过言殊的状态,除了一些脏污,没有什么外伤,他推测言殊大概在城外“流浪”了三天以上,一周以内。
因为一周前,没有防护罩的城外,还是寒季。最高温度也是零度,最低能零下一百度的寒季。
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在这种极端的气候环境下生存?
卓勋调出言殊的相关记录又从头看了一遍,觉得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不得不叫言殊确认一下,然后签个字。
“你这个情况实在是太特殊,暂时我们也不能下结论,我们需要采集一下你的基因去比对。”
“以及,我们也需要你配合做一些医学检查,确认一下你失忆的原因,当然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状况着想。”
“你放心,这些都会有专项资金支出,你不用担心。另外,在结果出来之后的一个月内,你的生活费也会由当局这边专项支出。”
听了卓勋的话,言殊配合的做了一下基因采集和血样采集,这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其他的细致检查,还得等到明天,由林越彬负责带他去医院。
在警局记录方面的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言殊刚起身,等在一旁已经昏昏欲睡的小熊顿时一抖圆圆的小耳朵,庞大的身躯格外敏捷的跳了起来。
已经真打瞌睡的熊迟,被这一跺脚4的震动,呲溜一下滑到了地上庆幸椅子是固定的,不然怕得摔坏人家的椅子。
“怎,怎么了?”熊迟迷茫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眼见着他的小熊熊蹭到了言殊的身边,用头不停的往人家怀里钻。
唔,熊迟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哎,疼着疼着就麻木了,习惯了。
他也凑上前问是不是做完笔录,言殊可以走了?
林越彬也大抵看出了熊迟的意思,所以又简单跟他说了关于言殊的后续安排。
等言殊答应熊迟陪他去做登记毕竟人家也一直在这等着他,还有小熊熊在一旁撒娇。
林越彬望着言殊和熊迟离开的背影,不由轻声问卓勋:“队长,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卓勋瞥了他一眼,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这段时间,你有看到哪边城池的消息通报里,提及了外出救灾的军警人员失踪的消息吗?”
卓勋是个老警员了,他能忽略了这个,会让人类出城的原因吗?
林越彬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是想的简单了,而且,言殊一点灵力都探查不到,也没战兽跟在身边。
战兽结契,只要不解契,那即便是暂时不得不分开,也很快会互相找到的。
总不至于他的战兽也失忆了吧?
当然,这个猜测是基于言殊其实是有灵力的,只是因为什么意外原因导致丧失了灵力。
却不想,卓勋却说道:“他的反应与心理素质,倒是真有久经沙场的冷静。”
“如果真是外出执行任务的人员,却什么消息都没流出”
卓勋盯着林越彬,满眼都是让他闭紧嘴的警告,本来他也不准备说的这么“明白”,可他看出刚才林越彬显然是想的有点歪了。
放松了对言殊这件事的戒心。
所以他不得不说这么一句,林越彬顿时目光骤变,然后连忙用手在嘴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姿势,示意自己懂了。
这边两人的探讨戛然而止,因为他们清楚什么能知道,什么不能知道,所以说话点到为止。
言殊和熊迟这边,却什么都不知道,气氛除了隐隐的酸,还算很是和谐的。
熊迟给言殊说登记的事情。
“一般我们会有两次机会结契。”
“从四五岁,记事懂事开始呢,我们就开始正式学习。有文化知识,有战兽相关,还有灵力的运转。”
“不过,不跟战兽结契,我们的灵力虽然能在体内运转,却是没有办法使用的,不论是用于攻击还是其他。”
“最多因为体内汲取的灵气积攒,会让我们的身体更好一点。”
当然,哪怕因此提升了身体素质,也不可能扛得住城外没有防护罩的极端天气环境。
每一年还是十二个月,但能让他们自由且舒适的在城外的时间,却只有两个月,在极寒和极热的极端天气里夹缝求生。
哪怕现在经过科学家的持续努力,造出各种防护器具和衣服之类的用品,能大大加大人类对极端气候的抵抗和适应,却也还是有限的。
去年,城外极寒的温度到了零下一百度,极热的时候超过了六十度又创了历史新高。
可见虽然科学家们在竭尽全力,但也只是缓和了气候极端骤变的速度,但相较往年数据还是在缓慢增加。
言殊像是听了一段天书,愣愣的好一会儿才说:“今天,天气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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