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纭眨巴了下圆溜溜的眼睛,语气软弱,“没事啊,我可以服软求他。”
真真没出息!!
孟聘肃了脸,双手攥住凤纭瘦小的肩膀,认真道:“凤纭,你虽与我同样的体质,但就没想过与命运抗争,摆脱如今恶臭的头衔吗?这仙云顶上,强者如云,你若甘于平凡,日后靠撒娇卖痴未必能保得住自己!”
这句话虽然是对凤纭的劝告,但又何尝不是孟聘对自己的鞭策。
哪怕现今受尽白眼,但她从未放弃过自己,一旦放弃,放弃的不是自己,而是支撑她下去的信念。
凤纭抬手覆上肩膀处的手背,随即轻轻将它拿下用手掌拢住,长卷的睫毛微垂着遮住了眸色。
只听她温和轻语,“孟聘,我们相通的只有体质,而不是身份。”她微微抬眸,眼底淬着静默。
“强者无尊没错,但是他们不会主动针对我这样的弱者,而你不同,他们之所以主动招惹你,是因为你身后有盛珩上神撑腰,又能自由出入从极之渊。”
“他们欺压你,不是因为你是孟聘,是想获取凌驾于你身后那位的优越感和尊严罢了。”
孟聘听着无言,凤纭说的对,她现在遭受的种种,皆是因为盛珩和极渊带来的利益。
包括神荼,她的接近,也是另有所图。
许是孟聘眼中的惊异和复杂让凤纭有些不自在,她扬起明媚的笑容。
“而且我觉得当茫茫众生中一颗朴实无华的砂砾,也没什么不好,那些仙君神君未必有我悠闲自在。”
孟聘一愣,看着笑容无忧的凤纭,眉眼处没有渲染的功利与野心,只有一派的悠然纯粹。
她不禁感慨,这仙云顶上,多少人为了强大自身而沉迷修炼,甚至剑走偏锋。运气好点的,堪堪破境界后再有大的突破运气差点的,则堕落下界徘徊鬼魔两域,再无仙缘。
就连她自身都不屈于现状,只想摆脱废柴之名,名正言顺的当神仙。
但凤纭却不同,她不求境界之高、地位之争,活的比任何人都随遇而安。
孟聘见凤纭去捡地上的枯枝,便走过去帮她,两人说说笑笑的,倒也没再提方才的事。
就在这时。
一片鹅黄裙摆荡进了她的视野中,裙下探出鞋尖,精巧华美的绣花的鞋底此时正踩在她欲捡起的枯枝上,然后微微用力踩碾。
咔嚓一声。
断成了两半。
孟聘蹙眉,抬脸眯眼,来人的脸庞没在阴影之中,但那微扬的下巴有几分熟悉。
不等孟聘细思,那人讥笑声传来。
“这自家宝贝都沦落成人家随意摆弄的玩物了,你还有心思在这捡枯枝?孟聘,你可真让我心生佩服。”
这阴恻恻的语调,孟聘想起她是何人了。
孟聘拍了拍沾了灰尘的衣摆,站起身挺直腰板,目不转睛得盯着她,“殿下有话请直说。”
不远处的凤纭也靠了过来,见孟聘以殿下相称,想必身份尊贵,于是屈了屈膝,规矩行礼。
帝姝瞟了一眼凤纭,淡淡说了一句,“她比你恭谨多了。”
孟聘一言不发,她听出了帝姝的话外之意。但她长在极渊数万年,从未对一人行如此大礼过。
姑老爷说过,她不需向谁行礼,只需口头称呼便可。
帝姝见此,心中多有不悦,但她明白此行之意,于是按捺着冷声开口:“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此次极渊送来的拜师礼,我帝姝要了!”
同样的话,她刚从神荼那里听过。
孟聘蹲下身,继续拾捡,眼也未抬。
“殿下若是有此能耐,自然当之无愧。”语气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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