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阳啊,你说我当初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回去路上,萧心远对司阳感叹道。

司阳:

总不能说当时我还不是我,那时真是个废物吧。

“当时弟子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都是在后来的修炼中慢慢摸索出来的。”

“是么。”

萧心远神色平静,目光深邃。

“清玄门都少年都没倾力培养弟子了,当然,也从没出过你这种……天才。”

“师傅过奖了,都是师傅教得好。”

“我哪里教得了你,恐怕你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我了……

话说,你知道为何掌门会选这个节点决定这事么?”

司阳微微一惊,他还没细想这事。

“弟子愚钝,还请师傅明示。”

“你也许将被卷入一场风暴之中,而且很可能处于中心。”

萧心远说道:

“这两天三方势力不停地有人找我打探你的事。

当然,我都搪塞过去了。

就像我之前说的,他们会尽可能争取你,若是失败,可能会转变态度对你不利。

所以掌门现在顶下这事,就是要告知三方,你是清玄门最宝贝的弟子,谁敢对你不利,可以直接退出立储之争了。”

司阳稍加思索,眉头一皱,说道:

“但有些人知道清玄门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天才,而且要被倾尽全力培养,恐怕会出手扼杀。”

“确实有这个可能。”

萧心远点头道:

“不过除非是势不两立、不共戴天那种,否则基本不会做这种事。

要不然今天你杀我天才弟子,明天我杀你天才弟子,大家干脆别收弟子了。

甚至有些有恩怨的门派之间,还会找机会主动保护对方弟子。

以换得人情、消除恩怨。”

司阳恍然: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

只有永恒的利益。”

萧心远诧异地看了司阳一眼。

他没想到只有十六七岁的司阳能说出这番话来。

“不过师傅,咱们宗门有不共戴天的仇敌么?”

司阳问道。

“有,不过基本死绝了。若说活着的里有能威胁到我们的话……倒是有个魔宗,叫三欲阁。”

“三欲阁?”

司阳有些疑惑:

“黔洲有名的魔宗里,好像没这叫这个的。”

“那当然,因为三欲阁千年前被我门剿灭了。

不过当时好像放走了点余孽,导致现在死灰复燃了。

这一两百年来,我门弟子外出历练遭遇的袭击里,有相当多例的袭击手段和当年三欲阁非常像。

最严重的一次,有两名天人境门人战死。”

司阳瞳孔一缩,不可思议道:

“两名天人境,对小宗门来说这就是绝顶高手死伤殆尽了……”

“所以你要小心。我们不知道他们有无更强战力,但已展现出的实力就超出你应对范围了。”

“弟子明白,日后外出历练一定会小心谨慎的。”

“另外……”

萧心远有些犹豫,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师傅但说无妨,弟子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萧心远摇摇头道:

“我倒不是怕你透露出去,而是在想现在给你说会不会不太好。”

司阳一缩脖子道:

“那师傅还是别说了吧。”

既然萧心远觉得他听了不太好,那他就不听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这事似乎还很麻烦。

“算了,说给你听吧,反正你迟早要面对。”

司阳:

你能不能听听我的意见?

“我个人推测,掌门之所以这么快就做决定应该还有个原因——

他想趁着徐清风长老不在门内,把你的事敲定下来。”

司阳疑惑道:

“徐清风长老是谁?”

“徐清风长老的实力和威望在诸长老中都是首位,甚至有和掌门平起平坐的势头。

不过他是一位对宗门延续和发展很上心的长老。”

司阳更不解了:

“那他为何会反对这事?”

“问题就出在他一心为公上。

他不见得一定反对这事,但可能性很高。”

萧心远叹了口气,继续道:

“现在大道衰落,宗门实力整天下滑。

和很多人一样,徐清风长老想逆转局面,但……他比较激进。

掌门相反,他比较传统,认为衰落是大势,是天道变化造成的。

我们保持宗门平稳运行就行,不要强行逆天。”

虽然两人都是为宗门着想,但态度、手段均相反。

加上他们话语权、影响力相近,所以经常针锋相对。

甚至有时到了请太上长老出面调和的地步。

在你这件事上,虽然我觉得掌门也挺激进的,但也算传统方式。

而以我对徐清风长老的了解,他恐怕不赞成这么做。”

听完萧心远解释,司阳有些讶异。

清玄门有这种事,可以说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一个势力的顶级决策者们,在势力运行上产生不同想法很常见。

尤其是当势力遇到瓶颈,或面对困难和衰落时,想法更是可能尖锐对立。

司阳好奇道:

“话说徐清风长老的具体想法是什么?”

“这……”

萧心远又犹豫了一下,最后道:

“现在说了也没意义,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司阳差点跨起个批脸。

妈的,刚才我不想听时你讲给我听。

现在我想听了你又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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