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梦,那只是个梦而已!她这样告诉自己,然后鼓起好大的勇气踏出房门,但当她看到陈尧镜片上那道深深的裂痕时,所有的自我催眠全数瓦解,那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梦。

陈尧很识相地什么都没提,也许是为了避免尴尬,本来这是她所期待的最好的结果,可见他行事一切如常,对她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嘴脸,不知怎地心里又别扭起来。

这家伙也未免太淡定了,真的一点都看不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该不会想忘而忘不掉的人是她,而真的忘记那件事的人反倒是他吧!不过要是连那种事都忘记的话,他就真的是毫无人性可言了!不管怎么说,她可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吃了一个好大的闷亏耶!

季琉璃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连出去玩的心情都没了,她借故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有意无意地与他视线相交,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很刻意又别扭,可他只是问她“有什么事”而已,一点也不会不自在。

“对了,下午我要出去一下。”在她第十三次将目光定在陈尧身上时,他终于说出比较有创意的话了。

“做什么?”她没什么好气。

“重配一副眼镜。”陈尧说。

季琉璃的心被狠敲了一下,说话一下变得吞吐起来,“是、是吗?那就没办法了,你的眼睛……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陈尧推了推有裂痕那边的镜框,语气很是自然,“被你摔的。”

他记得,他果然也记得!季琉璃内心在哀嚎,脸不自然地转向了别处,“去吧、去吧,没事不要烦我。”

等陈尧真的不再烦她,她趁着没人,小跑着钻进卧房,一手甩门,双腿已经奔向床边,像运动员入水一般扑到了软软的床上,用枕头把头包得死紧,这样才能放声大叫。

怎么办?他真的记得一清二楚啦!

两天后,等陈尧再次主动找她时,真的是吓了她一跳。

不过这次他要请的不是半天假,而是足足一个星期,等一个星期过去了,约定好的一个月也就结束了。

“怎么这么突然?”本来还在天天算日子,盼着时间快快过去的季琉璃,听到他这样就要离开,比起应该的窃喜,倒是更多惊讶,“三个星期都忍过来了,还在乎最后这几天吗?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他要敢说“是”,她就当场将他杀掉分屍。

“乡下照顾过我的叔叔去世了,我必须去参加葬礼。”他说出了一个温情牌理由,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反正每次有理的都是他,她就只会无理取闹罢了。

“葬礼要一星期?你老家是有多远,来去要花三、四天吗?是在非洲吗?”反正他就是想躲开她,不然怎么会这么巧,那个什么叔叔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现在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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