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家兄弟二人一同出宫的还有宁宗册封赵与莒为右监门卫大将军的消息,对有心人来说这次册封是一个明确的信号,意味着在史弥远的长期努力下,皇位继承有变的态势终于初露端倪。
而赵与莒这个名字也极快地以临安为中心向全大宋传播出去,此时的赵与莒毫无登上舞台的觉悟,他依依不舍地和弟弟道别,被直接带往沂王府别院暂住,而弟弟今晚在余家休息一夜后便会被送回绍兴。
临别之际,赵与莒拉着弟弟的手久久不放开,“回去好好照顾母亲,看顾好小妹,等我这边稳定下来就寻机会将你们接来。”
赵与芮眼眶微红,听见兄长的嘱咐重重地点头,“阿兄孤身居京也要好好保重,常给家里写信,我和母亲小妹等着你。”
“望嗣子抓紧时间,还须赶在晚饭前向沂王妃请安。”一旁的年轻宦官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赵与莒闻言恋恋不舍地松开弟弟的手,挥手作别,看着载着弟弟的马车远远地消失在视线内,他扭身回头,“册封未明,不必叫我嗣子。”
在皇宫中引导二人的年轻宦官闻言脸色微微一滞,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随即躬身回道:”是。“
赵与莒看着眼前躬身的年轻内侍,眼神微眯,”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宦官身子躬得更低,脸色谦卑,“内臣名唤董宋臣。“
“宋臣宋臣,好名字。“
董宋臣躬身行了一礼没有回话,随即作了个请的姿势,催促赵与莒尽快上马车。
这边赵与莒在董宋臣的陪伴下一路向沂王府行去,却说另一边赵竑出了大内径直回到了自己位于万岁巷的府邸。
此时赵竑脸色微沉端坐堂上,一个侍女上茶时不小心洒了出来,惹得他发了好大脾气,新被他纳入府的侍妾裘氏闻听下人禀报此事后,连忙赶来。
对新纳的裘氏,赵竑十分喜爱,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为人温柔温婉,更兼风姿卓越,肤白胜雪,每每微笑时都散发着清纯气息。
“夫君这是怎么了?”裘氏一边挥手让哭哭啼啼的犯错侍女赶紧下去,一边面露关切的问道。
见到裘氏来了,赵竑脸色稍霁,随即又想到今日就在自己面前,史弥远推荐的人最终承嗣沂王,脸色又难看起来。
想着赵与莒今日的无懈表现,他心中暗恨,”去吩咐下人拿些酒来。“裘氏连忙亲自去端了酒回来,陪着赵竑一同喝起来,赵竑一边喝酒一边将今日发生的事和裘氏说了一遍。
赵竑正是年轻激扬之时,除了对史弥远把控朝政不满以外,从小身为宗室的他也时不时幻想日后由他主持北伐,收复中原,而被册封为皇子后,年少时的这种幻想便越来越经常出现在他脑海,想着史弥远当年主持嘉定和议对金人卑躬屈膝的丑态,他就心中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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