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蒙蒙亮,画凝言也满腹尝了香甜枣。

“你醒了。”

“嗯。”欧阳昃枫看人神清气爽,半分不似熬夜未睡之人。

“马还在逍遥阁。”

“我已让它回山庄。”

画凝言一怔,“何时?”

“遇你之前。”

山庄之马训练有素,居然寻得归家之路。画凝言心道:“有灵气之马,皆是认主的吧。自从进入城内,那马儿便不肯让她骑,如今归去也好。”

画凝言不知,欧阳昃枫只有一因,良驹怎可愚者骑。

“公子何时归去?”

“你还有事么。”欧阳昃枫未答。

“谢公子照顾,有朝一日必报。”

“不必,告辞。”欧阳昃枫视线从她发上落着的一枚树叶一扫而过,转身正欲走。

“公子。”

欧阳昃枫侧身视过。

“我娘也有夜盲之疾,寻得一人,深有奇效。城内有家医馆,名五味堂,内有一医,名五味子,公子若愿,寻他便可。”

“多谢。”欧阳昃枫视其一眼,齿间有且只回了二字,并未言说其他。

他说那两字之时,眼神之中竟稍许失了些往日薄凉感,画凝言信自己没有感觉错。眼前之人虽给人距离之感,让人不得亲近,内心深处却有一丝柔温。只不过那层温度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被他深藏在不知处。

画凝言觉察此人有夜盲疾症,也是从人救她之后未曾离开推测所得。

此人不会对旁人嘘寒问暖,换句话说,与他关联甚少之人,他不会太过在意。做事只凭心而定,点到为止,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也非是热心之士。

救她之后居然选择留下,必然有原因。而这原因,绝不可能是为了她。也非是有要事要做,因为那一夜,他一直在入睡。

明明可以绕过脚下累落枯枝,却偏要走,脚下感知到才换了方向。画凝言夜间踱步之时看到地瓜地不远处落有一地瓜,泥土新鲜必是他刨出,他却未捡,此人虽清冷之感不俗之态,但绝不是浪费之人。

种种看来,他夜间视线不清,况且那时并不是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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