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业看了沉浸在手术中的两人一眼,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开门走了出去。
顾千绘手上的动作未停,只是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
约莫又过了半个小时,门外隐约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在嘶声大叫:“六爷不好了,有催泪瓦斯!咳咳咳……”
“……咳咳,六爷,猎狗死了。”
“有唔!”
古怪的闷响声接二连三响起,声音不大,但却十分快速,像踩着一种规律的节奏。
“草他娘的!”袁承业压抑又愤怒的声音。
察觉到蒋实有些心绪不宁,顾千绘头也没抬,语气没有起伏:“继续,我保你。”
蒋实猛地抬眸,看着少女平静的侧颜,最终深吸一口气,抛开其他念头什么都不再想,听从少女的指示继续完成他眼前的工作。
“砰!”
袁承业捂着渗血的腹部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一进门直接把枪口对准了顾千绘的方向。
“既然不要老子活,那你们也别想活!”
蒋实下意识出声提醒:“小心!”
偏偏这时手术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稍有差池他们今天做的所有努力可能就这样功亏一篑了,但这种性命攸关的情况下,再镇定的人都会慌乱。
但少女坚定地站在这张临时拼起来的手术台前,没有惊恐害怕,更没有闪躲,她在血沫中飞舞的手指未见丝毫错误,依然有条不紊地做着她该做的事,就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袁承业正举枪准备杀死她一样。
专注,冷静,像不会为任何事动摇的神祗。
六爷猛地扣下了扳机,但蒋实以为的脑浆崩裂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子弹擦过桌角嵌进了对面墙壁里。
然后是六爷身体倒下的声音。
蒋实瞪大眼珠看着从阴影里走出来的身影,那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青年,口罩上绣着一朵白色的玉兰花,花叶妖娆的蜿蜒而上,与他左眼角的心形胎记交相辉映。
有一种诡异又魅惑的美。
青年不是很高,应该还没到一八零,身形也比正常成年男子要稍微瘦削一点,但线条很匀称。
他走路的姿态十分优雅,既像一位出生高贵的王,又像一头习惯杀戮的猛兽。
强大,美丽,充满神秘感。
青年并没有走进来,他就站在门外望着他们,静静望着。
“继续。”
顾千绘依然八风不动地做着她自己的事。
这时一阵凌乱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有高跟鞋砸击地面的咔咔声,很激烈。
一群人很快就聚到了临时手术室门口,而那个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张阳!”中年女人突然竭嘶底里地崩溃大叫,“这就是你说的手术室?你就让我的岚岚在这种地方受罪?让这样……这样随手拉过来,甚至不知道有没有正规执照的赤脚医生来替我的岚岚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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