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金安,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朗仪和李孟齐齐跪在顺帝面前,跪拜叩首。
“两位爱卿平身罢,金不金安的,口头说说也不作数,山河太平,朕这心才安呐!”顺帝坐在龙椅上,他顿了顿,接着道:“李卿,你可见到定北王了?”
一道如炬的目光落在了李孟身上,犀利探究。
李孟弓着身子,犹犹豫豫,他担任太尉已有将近三十余年,这位置坐到现在,早已不知见过多少生生死死,可这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年纪越大,就越怕那临门一脚。
都说如今三公九卿丞相为大,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归于御史大夫李孟常年庸庸碌碌,处理朝政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日积月累,渐渐地朝中大小事的裁决权就都往丞相手上倾斜了。
“李卿,朕问你话呢!”顺帝面色一凛,说话语气逐渐加重。
李孟轰的一下,屁滚尿流地跪在了地上。
顺帝不争气地望着李孟,反观,苏朗仪则神色镇定地站在边上,丝毫不畏惧顺帝的怒火。
“陛下,定北王就跪在高堂镜前,微臣同御史大夫来时便见过了,小王爷英姿不减,很是萧飒,尽管在雪夜中跪了一晚,但方才同微臣谈论时,倒是伶牙俐齿的很。”
“哦?定北王同苏卿谈论何事了?”
顺帝眯着眼睛,眼神锐利,就像是在丛林中蓄势待发的猛兽。
苏朗仪摇了摇头,“小王爷年少气盛,冲动了。陛下,直至今日,微臣手中已经收到了数十位官员的弹劾,皆要求重罚定北王,臣惶恐,特来回禀陛下,北疆兵败一案,三公难以做主,此事还需陛下亲自定夺。”
顺帝笑笑,神情明灭,喜怒难辨:“哦?如今还有丞相无法定夺之事了?”
要说起苏朗仪,抛开如今他在南邑朝堂的只手遮天,他这位丞相,做的也算是鞠躬尽瘁,说一句为了南邑死而后已也不为过。
苏家百年世家,昔年圣祖帝进关建立南邑,苏家从开国起便在南邑朝堂中担任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先帝在世时尚未废除分封制,诸王鼎立,中央集权旁落,苏朗仪就是在诸王各自为政、皇权式微的时代下顺势而出,三十岁便坐在了丞相这个位置上,同先帝一起力图改革,南邑九州异性藩王斩的斩、流放的流放、囚禁的囚禁,苏朗仪用了二十年,彻底肃清南邑九州除皇都所在平洲外其余八州分封制下的异性王,自此,盘踞了九州几十年的分封制在苏朗仪的铁血手段下,一朝瓦解。
改革废除分封制,南邑皇权被紧紧握在了平洲烛都皇城中,其余八州得到了真真正正的文化经济大一统,统一度量衡、统一文字、统一学术,各州百姓再也不用因为文字不同而无法交流,各州再也不用因为货币不同而无法互通商业,自此之后的十年,成了南邑王朝历史上繁荣昌盛的清河之治,顺帝也在清河十年过后,一举上位。
顺帝初登大位,外无异性藩王虎视眈眈觊觎皇位,内有权臣苏朗仪把持朝政,朝堂安稳,四海统一,就算是到了如今,顺帝也不得不承认,当年他登上帝位之后,国泰民安山河太平,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清河之治,而这其中,苏朗仪却是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