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朋友石破天惊的一声奶奶把他家人吓了一跳。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奶奶一个多月前刚去世。

老人家反应过来,扬着笑容就要来亲亲自己的乖孙孙。

却看到孙子被他父母猛地抱起,向后退了一大步。

“……妈?”他的母亲有些不敢置信,频频看向老人家的鬼魂,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

其他人家场面也都相似。

大部分人都不敢置信地往后退,年轻一点地还往宁恒保镖们的身后看去:“是开了全息投影吗?”

宁恒冷哼一声,心想这些人真是愚蠢。

其实他和田晓思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两人都看过天雷,再看到这些鬼魂也觉得并不可怕了。

反倒是田晓思的太奶奶看到了她,飘过来时惊喜地看看她又看宁嘉嘉:“思思孩子都这么大啦?”

要说对田晓思最好的也只有这个太奶奶了。

虽然童年记忆大部分都记不清了,但她还是有印象:太奶奶曾经因为她的压岁钱和田训义不同,和自己父母争过。

太奶奶生前是江海市里的大小姐,去祖宅休假时看中田家祖先的忠厚老实,就嫁给他又帮田家起了家。

那之后田家村人纷纷效仿,太奶奶也不吝赐教,当时的田家村称得上江海周边乡镇中最富庶的。

田晓思怔愣了一会儿,招呼宁嘉嘉道:“快,这是你祖奶奶。”

宁嘉嘉乖巧:“祖奶奶好。”

鬼魂绕着宁嘉嘉飘了一会儿,惊喜道:“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说到这,她又转过头看田晓思,有些怀念地:“能看到你长大的样子也真好,跟奶奶想象也不差多少。”

田晓思忍不住心酸:“太奶奶……”

“傻孩子。”鬼魂凌空摸了摸田晓思的头发,慈祥地笑了笑,倏然又飘到田忠义面前。

田忠义可不如田晓思坦荡,再加上鬼魂面上的表情变得凶狠不少。

他吓得直接往后坐了个屁|股墩。

刘芳在一旁扶他起来,又将自家儿子孙子护在身后,恶狠狠道:“你想干嘛?!”

田太奶奶见不惯似的退远了点,啧道:“这把年纪还躲你奶奶后面,真没用。”

她思量了一会儿,转身朝正在努力认亲的鬼魂们大声喊道:“亲人们!这两个不孝子孙说晓思不是田家人,你们觉得是吗?”

其他鬼魂大部分都比田太奶奶辈分低。

田太奶奶当年是喜丧,走得晚,乃至还没排到投胎。

到了地府又因为领导能力强,掌管着所在片区,算是村长。

再说这些鬼里不少都是见到田晓思出生的,又不像其他田家村人有利益可得,无论是想看戏还是真觉得田忠义一家过分,都大声道:“当然是!”

田太奶奶横眉看向一动不动的刘芳:“你还是不服?”

其他村民忌惮着自家先人,不敢出声帮她,不知不觉间,田忠义一家成了唯一拦在门口的。

这件事主要还是田忠义引导的,毕竟宁恒是他的女婿。

他只是没想到田家村一个个的,享福都跑来说要平分,真碰上点事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田忠义见刘芳的脸色也渐渐犹豫,连忙转头看向元一散人。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过去心凉了半截。

这位自称大师的元一散人——李贵正被一个穿道袍的虚影追着打。

他祖先修道又有些功德,到地府后不想投胎,就成了个不大不小的鬼官。

刚才酆都大帝的助理玄滋天君把他叫过去,还以为是要升职加薪,没想到是回阳间看自家后人丢人来的!

老道士越想越气,动了灵力直接让自己显形,抄起拖鞋就把李贵一顿打。

田忠义看不下去了。

他拉拉刘芳衣角,一脸颓丧道:“就让他们进去…”

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反正宁恒八字都知道了,请元一大师下次再做个法不就好?

宁恒那里请沈暮先进。

沈暮则朝田太奶奶微微颔首,对方朝沈暮一点头,进去先把祠堂香台上的香掐灭了。

身后的鬼魂都一阵惊呼。

田太奶奶把折下来的香在地上踩了踩熄灭后,转身朝其他鬼魂道:“这帮孙子不孝!这香看着是供奉给我们的,其实是为了利用我们抢我家思思的运气!你们看——”

她把香炉掀翻,露出里面的符纸。

外面的鬼魂都恍然大悟,他们挨饿了半年,终于找到源头,连忙揪着自家后人痛骂去了。

田忠义还没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就看李贵肿着脸扶着腰过来。

——也是李贵祖上在地府的官职挺忙,打了没一会儿就被叫回去工作,不然还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

李贵刚往回走几步,就看到田太奶奶把香折了,惊慌地小跑到田忠义身旁:“你这——怎么不拦住人!”

他想着给他符咒那人的教导,香台上的香是一刻都不能停,更别说被自家先人亲手折断了!

刘芳憋屈道:“那也得拦得住!大师,你收钱不帮忙就算了,还怪起我们!”

李贵一噎,讷讷道:“这不是…被折了香阵法就无效了,有点急嘛……”

这下田忠义才反应过来,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惊慌地上前阻拦。

然而香炉都被掀翻,香灰都凉了,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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