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主见到耶律隆绪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马鞭,气势汹汹。进宫门的时候抽了阻拦她的卫士两鞭子,卫士捂着发烫的脸一路跟进来,见了皇上,想禀明缘由。皇上挥了挥手,他才自动退下。

没等皇上开口,越国公主就问:“皇上,你为何要抓萧恒德?”

耶律隆绪说:“驸马杀了人,是母后抓的。”

越国公主说:“驸马杀了人,那也是杀的奸夫淫妇,伸张正义,何罪之有?”

耶律隆绪说:“阿姊,怪就怪他杀错了人,谁让他杀了姨表姐呢?”

越国公主说:“杀了她又怎么样?谁叫她做出不要脸的事呢?”

耶律隆绪说:“阿姊,难道你不知道母后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二姨娘,总想弥补一些什么给她,现在非但没有给她一些弥补,反而连她唯一的女儿也杀死了,你叫母后如何面对她?”

吴国公主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怎么办?总不能让驸马抵命吧。难道皇上眼睁睁看着越国一过门就守寡?”

耶律隆绪说:“阿姊说哪里话?朕已经为驸马求过情了。”

越国公主忙问:“母后怎么说?”

耶律隆绪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越国公主说:“你别叹气,母后到底怎么说的?”

耶律隆绪说:“母后数了驸马十一条大罪。”

吴国公主和越国公主同时惊道:“十一条大罪?哪十一条大罪?”

耶律隆绪说:“一、擅杀人命,二、见死不救,三、藐视国法,四、藐视皇亲,五、酗酒逞凶,六、贿赂官吏,七、谤讪朝廷,八、抗命不遵,九、监守自盗,十、朋比为奸,十一、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越国公主叫道:“母后这是罗列罪状,萧恒德何时贿赂官吏?何时谤讪朝廷了?他怎么犯了监守自盗,和谁朋比为奸了?”

耶律隆绪说:“阿姊不要激动,怪就怪萧恒德脾气倔强,口无遮拦,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得太后生气,他这是自讨苦吃。”

吴国公主说:“这么说萧恒德是没有救的了?”

耶律隆绪说:“十一条大罪,条条都是死罪。”

越国公主哭起来,跪下拉着耶律隆绪的手说:“皇上,救救萧恒德,求你救救他。”

耶律隆绪说:“阿姊莫急,朕一定尽全力救他。”

越国公主忙叩头道谢。

耶律隆绪说:“阿姊不必道谢,那耶律国留是朕的好兄弟,萧恒德是朕的姐夫,朕岂能不救?朕这就去大牢放走他们,让他们远走高飞。”

越国公主连忙说:“多谢皇上。”

耶律隆绪便让吴国公主和越国公主在这里等候,自己去了大牢。大牢相当于一个大枯井,深达二三丈,有门通往地面,平时大门紧闭,上下大牢,递运物品皆用绳索吊送。这样的牢房确实坚固无比,而且十分保险,犯人一旦进入牢里就在没有逃跑的机会了,狱卒几乎可以睡大觉而不用担心囚犯插上翅膀飞走。

耶律隆绪走到大牢边,隐隐听到大牢里传出歌声,他立足听了一会儿,问:“谁在唱歌?”

狱吏说:“新来的犯人,叫耶律国留。”

耶律隆绪说:“他还有心思唱歌,唱的什么歌?”

狱吏说:“听不清,据说是他自己写的,叫什么兔赋。”

耶律隆绪说:“兔死狐悲,看来他是抱着必死之心了。”

狱吏说:“这个人与别人不一样,别的人进了大牢都哭得凄凄惨惨的,只有他泰泰然然,还说什么终于到家了,疯疯癫癫的,像脑壳被什么东西砸了似的。”

耶律隆绪喝道:“啰啰嗦嗦说什么,快把牢门打开。”

狱吏看了一眼耶律隆绪,说:“皇上要审问犯人?”

耶律隆绪瞪了狱吏一眼,狱吏再不敢询问,忙上前打开牢门。

耶律隆绪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

狱吏左右看了看,说:“皇上,侍卫没来,微臣还是”

耶律隆绪不耐烦道:“让你走开,你就走开,你想抗旨不成?”

狱吏见皇上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便转身离开了。

耶律隆绪走进牢里,耶律国留,萧恒德见了,惊喜万分,忙上前跪下。

耶律隆绪说:“起来吧。”

二人跪在地上不动,耶律国留说:“臣不敢起来。”

耶律隆绪说:“你有什么不敢的?人,你都敢杀,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耶律国留说:“都是臣的错,臣该死。”

耶律隆绪说:“你是该死,你满腹的文章都读到哪里去了?”

耶律国留说:“臣一时糊涂,太鲁莽冲动。”

萧恒德说:“不,是那奴才该死。”

耶律隆绪说:“你别说话,酿成这样的后果,就是你造成的。新婚之夜,不好好陪公主,却跑出去杀人,罪不可恕。”

耶律国留忙说:“不,萧恒德没有杀人,人是我杀的,他只是来报了一个信。”

萧恒德说:“杀人也有我一份,那奴才武艺高强,我帮助国留才杀了他。”

耶律隆绪上前猛踹了萧恒德一脚,说:“你很有能耐,是不是?朕跟你说,这事不是你,还闹不到这个地步,洞房之夜,抛开公主,跑出去报信,挑拨离间,火上浇油,这祸就是你惹的,你这不是帮耶律国留,是害他,如果耶律国留有什么不测,你就是谋杀犯。到现在,你还逞英雄,你有什么脸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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