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折腿?
余溪摸了摸红肿的脸颊,咬紧牙关忍着。
“爹,余溪已经成这样了,你就别再伤她了,可好?”余田捧着碗走过来。
“怎么?我养她那么大,我还不能教训她了?吃里扒外的东西!早知如此,当年你娘生你出来之时,我就该把你掐死!”
余老头指着门缝里的余溪,说出口的话越来越伤人。
余溪冷冷一声,“有你这样的爹,她想不死都难了。”
“你说什么?你皮又痒了是不是?”余老头放下小女娃,踹门一脚。
余溪耳朵被震了一下,睁眼怒视“余溪要知道有你这样的爹,还不如一生出来就死了,省的天天被你虐待,死了不比天天看着你这张脸强吗?”
“你胡说什么?你这个孽障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老头骂着骂着开始四处找钥匙要开门,余田冲上去,拦住门口“爹,你真想逼死她不成?”
余老头看见余田泪流满面的样子,气的发火,指着大门口“你也给我滚!”
小女娃傻呆呆地看着老头狰狞的面孔,又吓哭了。余田蹲下来,跟女儿紧紧依偎在一起“不哭不哭,娘在这。”
“哎呦呦,余大哥,这大喜的日子吵什么啊?”
余老头看着篱笆外带孙子的林翠儿,“关你鸟事!”
“我不过随口说一句,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打死了她是小,可怎么和程家交代呢?你们家现在这处境,难得有个可靠的亲家还念着你们。程家这靠山要是也没了,怕是一辈子也没指望咯。”林翠儿说完翻起白眼,抱起孙子潇洒离去。
余老头听着几个娘儿们的哭声,听得心烦意乱,瞪了余溪一眼,摔门离去。
余田抹掉眼泪,端起碗放到门边的洞里,递了进去“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先喝完粥垫垫肚子吧。”
余溪那个洞口,跟乡下老屋的狗洞似的,她推翻那碗东西“你们把我当什么了?狗吗?”
“爹不准你出去,姐姐也没法子。你跟他生气便生气,折磨你自己的身子作甚呢?”
“我不吃。”
余田瞥见余溪决绝的神情,拂去眼泪笑道“不吃便不吃吧,等你饿了,再来喊我。”
女人走后,余溪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睛空空地,仿佛失去了希望。
院子对面的夕阳沉下山脉,还余下一点余晖照进屋子,一只瘦老鼠墙角的洞里钻出来,看见余溪后,立马又躲了回去。
余溪吓得跑回床上,坐久了腿麻便躺下来睡着,奢望睡着以后再睁开眼,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半夜三更醒来后,黑漆麻乌的屋子只剩老鼠吃东西的碎碎声和风声。
她不知怎么地,突然觉得不怕了,光脚走下床,坐在窗子旁,看见皎洁的天空正挂着一轮明月,屋子没有光,院子被月光照的倒是格外的敞亮。
此时,余溪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不禁想起火锅、麻辣烫、烧烤和奶茶,要是现在能吃上一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真的好饿”
余溪记得屋子除了墙角的番薯和芋头,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时候想美食干什么呢?
她重新躺回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余田又像昨天一样,把饭菜端放在洞口里,余溪什么也没说,翻了个身不肯睁开眼。
如此反复,不知不觉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里,余溪滴水不进,睡梦里,她又回到了家乡那条熟悉的巷子里,熟悉的背影仍旧坐在门口处,她疾步跑过去,狠狠地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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