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肯定瞒不过乱步哥。
趴在桌上,凛夏仔细用叉子刮下一层奶油,放进嘴里:“知道啦,不会忘的。”
“不过现在最麻烦的问题是……”她把叉子插在千层上,叹了一口气,“我该怎么发现并且掌握我的术式。”
那天晚上伊地知洁高说过的基础常识里包括“术式”这一内容。
当时他举的例子就是狗卷君的咒言。
如果说每个人的术式都与生俱来,那么她的术式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那个吗……
一包干脆面正中凛夏的脑袋,打断了她的思绪。
捡起掉落的干脆面,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做的好事。
凛夏顺手揪住放在椅子上的靠枕,瞄准江户川乱步狠狠拍下。
“用干脆面砸我干什么!”
江户川乱步眼疾手快地拽来另一个靠枕挡住,“乱步大人可是哥哥!”
“哥哥又怎样?是你先砸我的!”
幸好甜品所剩不多,不至于在这场“大战”中尸骨无存。
正当兄妹二人打得不可开交时,湿漉漉的国木田独步拎着同样全身湿透的太宰治走进侦探社。
侦探社里纷飞的羽毛刺激得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乱步先生、凛夏,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听到国木田的问题,悠哉看戏的与谢野晶子抻着手套笑道:“一向只管给别人结缘的小巫女这次遇上了自己的缘而已。”
“与谢野姐姐,你怎么也拿我打趣?”
手中的靠枕已经少了一半的填充物,凛夏只好把它塞到一边。
“我又没要去做狗卷君的同学,也不可能被人骗走,更没说要做些别的什么嘛!”
“狗卷同学听上去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不呢?”与谢野晶子摊开一只手,倚着墙道,“他这个姓氏还蛮少见的,查起来应该也很容易,让田山帮忙就是了。”
愤愤把另一个靠枕塞回原处,江户川乱步抗议道:“不可以!”
“乱步大人决不允许随便哪个家伙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把凛夏哄走!”
“瞎说,我是那种看脸的人吗?”凛夏捶桌控诉,“你就是馋我的手艺而已。”
江户川乱步一扬下巴,向后仰着,靠在椅背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福泽凛夏,宣判道:“你是!”
“你十岁就知道悄悄跟着我,被我发现之后还可怜巴巴地恳求我,‘这位帅气又可爱的哥哥可以收留凛夏一晚吗?’。”
这确实是事实,无可辩驳。
凛夏理直气壮:“我那时候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凛夏。而且我才十岁,根本没办法嘛,只能靠着直觉碰瓷。事实证明,我的直觉还是很可靠的。”
不然也不会选择向乱步哥求助。
绿眼睛猫猫眯着眼睛,拍拍桌子,比划着高矮,“当时你就这么高……”
“我现在快和你一样高了!”
连忙打断他的话,凛夏撇着嘴,摘下黑色美瞳,不满道:“怎么这种事情你就记得这么清楚?”
黑历史什么的,赶紧忘掉不好吗?
看着正在滴眼药水的凛夏,江户川乱步把脚翘在桌上,以椅子腿为支点,来回晃悠。
“乱步大人记性非常好,才不会忘。”
世界第一聪明的名侦探大人始终记得那个黄昏。
满身伤痕的小女孩小小一只,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
江户川乱步能看得出来,她在发生变故之前,也曾被衣食无忧地养过一段时间。
但此时的她失去了那份庇护。
原因嘛,大抵有两个。
一是她不记得自己曾拥有过庇护,二是提供庇护的人也不再记得她。
这样奇怪的现象,除了异能力外,不作他想。
她的异能力抹掉了能证明她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全部证据,同时也清除了她自己的相关记忆。
以至于举目无亲,走投无路。
因为原本的栖身之所被其他人抢走了,所以无可奈何下,只能向他人求助。
而最终选择的求助对象就是名侦探大人。
这样的她和没有遇到社长的他何其相似,而处境却又更加艰难。
于是江户川乱步停住脚步,平静道:“我知道你在跟着我,不要再偷偷摸摸地跟了。”
她从角落里走出来,低着头,抿着嘴,只讷讷说出一句“抱歉”。
虽然也是个笨蛋,但至少安静又乖巧。
应该不会给名侦探大人和社长添乱。
“你之前想说什么话?”
江户川乱步转过身,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她的模样。
身高也就一米左右的小女孩揪着衣角,站在小巷中。
黑色的长发和身上的衣服也都有被她尽力打理过,看起来很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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