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膳的时候,枝枝一直在观察傅景之的神色,他整个人恹恹的没精神,东西吃的也不多。
直到一顿早膳用完,她收拾了餐具装回大食盒,将手放在一旁的小食盒上,又看了看已经躺回软塌上的男人,迟迟不知道怎么开口。
明知道他不喜欢吃药,她现在也不想去招惹他不快。
傅景之抬眼看着女人纤细柔美的掌心,在食盒上握紧后白的像春笋,他悠悠道:“还不端过来,是想继续继续喝?”
枝枝“啊?”了一声,没想到他这竟是要主动吃药了。
她立刻站起来,打开食盒端着药碗过去,还贴心的把食盒里面的糖块也一同带了过去,娇声道:“殿下。”
男人皱着眉接过药碗,看了一眼里面褐色的药汁,仰头一口闷了,看着一旁的糖块道:“你以为本王是你,那么怕苦?”
枝枝瘪着嘴不说话。
她是怕苦,但是她更怕死呀。
而且……他的表情也没有他自己口中所说的那么轻松嘛。
她正胡思乱想呢,傅景之用手拿起一颗糖块,送到她的嘴边,道:“张嘴,赏你的。”
枝枝檀口微张,接了糖,甜味在嘴里化开,开心的让人嘴角勾起。然而下一刻,她的腰肢被猛的带下去,嘴里的糖也被男人用唇舌夺了过去,看着她瞪大的眼睛,男人又把糖块送了回来。
来来回回几趟,糖块化没了,嘴里也只剩甜味了,还有些麻麻的感觉。
她的头被按了下去,贴在男人宽阔的胸口,听他在她发顶轻轻地说:“睡吧。”
枝枝小声的应了一句。
喝了那治风寒的药,如今药效上来,她的困意也席卷而来。
外面风雪弥漫,大大的营帐里,很快就只剩下偶尔几粒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声音。
而营帐外,冬至冷眼看着身旁的人,淡淡的说:“你也看到了,主子虽然看起来潇洒不拘,但是从来不会与女子有亲吻之举。而主子与南枝姑娘不仅一次,还再二再三。这本身就是一个例外的征兆,不管殿下是否愿意带南枝姑娘回京,你们都没有可能的。”
看着身旁的人不言语,冬至继续道:“哥,天下女子千千万,你绝了这个心思吧。殿下正需要人去外办事,你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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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外面也越来越冷,傅景之就像冬眠的蛇一样拒绝所有的外出。甚至第一次雪地演兵,他都只是过去露了个面就很快赶回来。
陈副将看着皑皑白雪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军,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早,也更加大了。我们本就粮食紧缺,若是这时候南国的军队打过来,我们怕是支撑不了几天。”
李将军也知道这个境况。边境的冬天苦寒,几乎每年都是这么过的,但是今年因为和那个人的密谋,李将军便有些耐不住,谁直到那厮会不会突然反悔。
现在他恨不得立刻得到朝廷的粮草,然后实现自己的大计。
下面的士兵的声音都因为冰天雪地冒着白气,训练了一会儿,看到主帅都走了,训练更松懈了。
甚至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的抱怨。
“一天就一顿饭,又吃不饱,还要大雪天出来操练,哪里来的力气。”
“朝廷拨放的粮食和白花花的银子都去哪儿了。”
一个人聚进去小声的说:“我听一个老乡说,白花花的银子和粮食都有,只不过被上面的人带回自己家了,根本不可能发给咱们做饷银。没见现在,就在咱们也就是一天一顿饭的吊着,饿不死就行吗。”
“干他娘的,老子饿急了,就回家种田去。”
另一个人叹气说:“兵荒马乱的,哪里有田给你种啊。你还不如去求一求朝廷派下来的监军,说不定直接把上面的人换了。”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上面的人给监军安排的美人美酒,天天当祖宗一样伺候着。”
军营底下怨声载道,也有人继续浑浑噩噩,只要不饿死就行。
李将军回主账以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最近六殿下那边有动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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