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意思是......要给为夫亲手绣制一袋香囊了?”
墨松宸用手肘拄着膝盖,慵懒地倚在身旁摆放的凭几上,白皙修长的手哒哒地轻敲着额头,津津有味地看向怀里的美人。
冷清菡听了墨松宸的话怔了怔,随即只觉心头一口老血差点就要喷出来了。不由得用玉手拍了拍胸脯,捋了捋压着的那口气。
即刻,扶着额头,满脸黑线。
“我记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问题吧?”
“重点不是在于我是闻到了他身上的杜松香才被这玉佩所吸引么?”
“他是如何听出我是要为他缝制香囊的?”
她脑海里一时之间蹦出三个问题,却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答,越想越觉得可能是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没说明白,瞬间觉得欲哭无泪。
随即脑子灵活一转,索性不如茬开这个话题,当作没听见,便试探性地抬起头,巧笑倩兮的一双美目正对上墨松宸看着自己的目光略微心虚道:
“额......公子可否告知这玉佩是从何而来,小女子还从未见过似这般能散发香气的玉佩。”
虽是为了岔开刚才的话题她才会有此一问,但对这枚玉佩的来历,冷清菡却也心生疑惑。
毕竟这玉一看就是难得的珍贵之物,且不论它散逸馨香的能力,单单看这品质也是独一无二、世间少有。
而那股杜松香中隐藏的药香,却更是神秘莫测。学医这些年,她闻过的药草无数,越发觉得能散发出这种独特气味的药材必定有着难以言明的功效。
这让酷爱医术的她怎能不被这枚玉深深吸引......
墨松宸见她满眼希冀,像是渴望糖果的小孩子般眼睛放着光,好奇地盯着他,那眼里浓浓的兴趣就差写在脸上了,不由得嘴边荡起春水般的温柔。
睿智如他,自是知道冷清菡有岔开话题之嫌,却也丝毫不恼,帮她理了理鬓边稍稍凌乱的发丝,淡淡地道:
“娘子既然想知道,我必知无不言。”
又顿了顿,似是在回忆什么般略微出神,却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气度高华,淡然如水。
遂轻启薄唇道:“家父曾与我说过,在我刚出生时,一位长年在各地游历的得道高僧正巧路过墨府大门,他当时说希望见家父一面,门口的守卫同家父请示了后便请他入了府。”
“入府之后,这位僧人说家中定是有刚出生的孩子,家父听了觉得这高僧神机妙算,便引着他见到了当时还是婴孩的我。”
“他瞧我一眼便说我有凌云之才、福万生之相,也因此必遇一劫。”
听到这,冷清菡的明眸微动,漆黑的眸中明明暗暗。
劫......么......
想到这,冷清菡一向温柔的眸光中不知为何泛着淡淡的冷冽和肃杀。
墨松宸一时之间话说的多了些,拿起方才仆从悄悄送进来的盏茶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又道:
“说完之后,那高僧便将此玉亲手交给家父,说日后我必会用上,让我日日佩于腰间。家父虽半信半疑,却也命我将此玉随身带着,就算是安份心。所以这么多年来,这枚玉佩我一直不曾摘下。”
说完,墨松宸眉间凝重地看着冷清菡手中正映着阳光泛着淡淡赤色的玉。
转眼间......他带了它十八年了,就算是两年前上战场他也从未摘过,若细细算起来,这枚玉上怕是不知沾染过多少敌人的鲜血,又见识过多少故去将士们的亡灵。
这份凝重也只在墨松宸的眉宇间短暂地停留了几秒,但心中的厚重却久未散去。
只是一瞬间,俊逸的面孔又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让人完全察觉不到他的心中在想什么。
冷清菡听了墨松宸的话,神情也变的凝重了些,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上牙微咬着下唇,连带着攥着玉佩的手也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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