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巴渝酒家在老城区一条极其狭窄的叫着旭日光路的巷子里。这家餐馆是专门经营川菜的酒楼。雍坤和竺凯都是喜欢川菜的人。在他们吃过的众多川菜馆中，这家酒楼总体上来说是他们比较满意的菜馆。原因在于这里川菜的味道相对比较正宗全天下除四川外所有的餐馆都声称自己的餐馆是正宗的川菜馆。这是他们经过多年来无数次对这座城市里千万家川菜馆考察的结果。毫无疑问，这家菜馆是符合他们胃口的菜馆之一。

傍晚时分，雍坤在六点钟左右到了酒楼。酒楼的大厅里灯光辉煌，铺有柔软的地毯，一共摆放了二十多张铺着白色桌布的圆桌和方桌，所有的餐桌都坐满了人。餐厅里人们高谈阔论，人来人往，吵吵嚷嚷，觥筹交错，墙角堆放着一箱箱啤酒，酒气和菜味充斥着整个餐厅。数不清的服务员穿梭于餐桌之间，好像她们都很忙似的。所有的这一切都表明一件事实，这是一家生意非常好的酒楼。

站在酒楼门口的穿着红色旗袍的一个曲线优美的年轻女领班把雍坤带到一个靠窗的相对安静的餐桌前雍坤很满意这张餐台，觉得很有运气，开了餐台单后就走开了。雍坤坐下来点燃一支三五烟，向一个服务员要了一个烟碟和铁观音茶水，一边左顾右盼的观察餐厅里各种各样的人，一边等待着竺凯。他打了几通电话。第一通电话是打给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的朋友催兵。他要催兵来喝酒，告诉了他酒楼的名字和地点。催兵说他还在公司，马上就来。第二通电话是打给在一家国企工作的孔辉。孔辉说他来不了，单位有饭局。第三通电话是打给竺凯的，问他什么时候到。竺凯说有点塞车，大概要还需要半小时。打完这几通电话，雍坤吸着烟喝着茶耐心的等待。一个三十多岁的丰满的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走过来，放了两份菜单，问雍坤吃火锅还是吃点菜，雍坤说再等等。于是女服务员就不再搭理他，转身去忙别的事情了。

过了半小时，竺凯没有到，催兵到了。雍坤看见他依然是那副永远不变的行头。其一是留着寸头，因为寸头，他的脑袋显得很大。其二是蓝条纹黑色领带配上他那灰色的衬衫，腿上套着一条有明显褶皱的宽大的灰色休闲裤。中等身型，肩膀和骨架明显显宽，粗糙的发黑的脸上常常展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在雍坤的印象中，他就是一个挖煤工人。在读大四的时候，催兵以进修的方式在雍坤所在的班级学习。他不是一个正规的大学生，只是一个社会进修生。学校招收社会进修生，这在当时很普遍。关于这一点，雍坤从来也没有在意过，甚至想都没想过他的身份问题，总之完全以一个同班同学的热情和友好和他交往。工作后的头几年，两人交往极少，主要的是刚工作大家都还不稳定，把全部热情都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投入到眼花缭乱的社会生活中。主要的是，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便捷的携带电话，依靠的是机，回电话也不方便。到了后来，科技日新月异，手机更多的生产出来，并且也成为一种时尚和提高身价的象征，尤其是对于那些爱慕虚荣的年轻人来人说更是如此。于是，各自节省了点钱，纷纷买了一部属于自己的携带电话。因为联系的方便，于是交往也就多了起来。这是科技给人类带来生活方式改变的证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