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淮没能准时从床上爬起来,叶衷也习以为常,没去叫他,只是打了个电话往他们黄老大那儿知会了一声。

陈默来找他的时候叶衷还在家,一进门,叶衷就向他指了指二楼画室的方向。

陈默明了,丢下了书包就上了楼,站在门前敲了敲门。

画室里面传来了少年明显带着落款的声音:“谁啊?”

“我。”

过了好一会儿,门里面才又想起了少年的声音:“推门。”

陈默依言推开门,入目就是地板上到处都是的画纸,他的额角跳了跳,感觉强迫症都要犯了,一边走进去一边弯腰收拾。

“画什么呢?”

江淮转过头意味不明的对着他笑了笑,他这时候才看清楚这没什么精神的疯批在画什么。

画布上,少年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线条流畅,一只手无意识的划着手机屏幕,一只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香烟,看着莫名地有些邪气。

那双桃花眼从黑色的碎发间露出来,妖冶又夹杂着凌冽,让人忍不住的想在他的眼睛里沉浸下去。

这是他们学神,苏北。

陈默看着这画,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幽幽的回过神,眸光复杂的看着江淮:“淮啊,你这是真的上心了?”

江淮懒得说话,递了个眼神给他:你说呢。

陈默啧啧地摇头,跟着江淮的动作在地板上坐下来。

叶衷知道江淮没事喜欢往地上坐,所以整间画室地上都铺了软软的地毯。

“说起来我还挺好奇的,”他侧了侧头看着自家疯批发小,“学神优秀是挺优秀的,但是叭,我真不知道他就哪里吸引你了。”

江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转头和他对视:“哦。”

他一只手转着沾了黑色颜料的画笔:“没哪点……”声音拖的长长的,“他是人。”

“我知道他是人,”愣了两秒,陈默声音倏地拔高:“他是人?!!你指的是你犯病的时候,看到他是人?!”

然后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站起来:“淮啊你跟叶阿姨说了吗?去检查过吗?去医院看过吗?”

江淮犯病的时候看到的世界什么样子的,他闲暇时跟他说过。

他一向觉得那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惩罚。

江淮永远是孤独的,在他的世界,没有人是他的同类。

或者这样说,发病的时候,就是他被命运流放的时候。

江淮再次打了个哈欠,拉了拉他的衣服:“没有,没用,没好。”

这意思是,没有告诉叶衷,去医院没用,病也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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