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将做好的百合春卷送到了秦凝玉那里,灵霏自是得了秦凝玉的万分感激。

便是要出嫁的日子,秦凝玉这里除却大红的装饰之外,却显得格外冷清,身边也只有一个丫鬟伺候着,哪里有将要出嫁的热闹光景?

瞧着灵霏进门,有些紧张的秦凝玉也是起身,冰冰凉凉的手握住了灵霏的手:“可是来送我的?”

灵霏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却忽而听到身后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秦凝玉同灵霏一起回头,便瞧见了正进了门的秦晓丝。

她气势汹汹地带了自个儿的丫头进门,瞧着灵霏,便上前狠狠地搡了灵霏一把:“我就知道,你定是又跑来巴结大姐姐了!”

这话说的就极其不客气,灵霏却并不想和她起什么冲突的。

只后退了一步,解释道:“只是瞧着大姐姐要出嫁了,所以前来一送罢了。也值得妹妹这般生气?”

瞧着灵霏如此不疾不徐的样子,秦晓丝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干脆上前,一把扯开了灵霏带来的那个食盒子的镂空鸳鸯的盖子,指着里头对灵霏趾高气昂:“这是什么?早先就听闻小厨房说,你总是偷东西自个儿悄悄做吃的。我姨娘还不信,如今是人赃并获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着,她还朝了地上轻啐一口:“瞧着你同你母亲一般,都是会耍贱的!”

一个“贱”字,惹了灵霏额角的青筋都不由地跳动了一下。

可灵霏却还未说什么,便瞧着一身嫁衣喜袍的秦凝玉上前,挡在了秦晓丝的跟前儿,眸色不悦:“怎地?我还吃不得你们院子里的两块糕点了不成?!”

秦凝玉到底是大姐姐,管事站在秦晓丝的跟前儿,那气势就足以压了秦晓丝一头。

秦晓丝的眼珠子只是转了转,却也不怕这即将出嫁的大姐姐,只伸手一挥,“砰”地一声,灵霏为秦凝玉做的百合春卷,便散落一地。

秦晓丝虽是不敢去瞧秦凝玉那已然怒气凛然的眸子,却也是挺直了胸膛:“本就是偷来的东西,就不该存在!”

“小蹄子,我今日若是不教训你,你同你姨娘当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是不是?!”

秦凝玉是再控制不住自个儿心里头的怒火,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便狠狠地扯了秦晓丝的头发。

“啊”

秦晓丝吃痛,本能地反击,一手抓着秦凝玉的手腕,另一只手胡乱挥舞着,也扯下了秦凝玉挂在喜服前头的那一圈珍珠流苏的璎珞。

一时间,珍珠落了一地,她们二人俨然在这屋子里扭打了起来!

今儿这好日子,灵霏无论如何也不想她们如此。

可便是想拦,却也是被推去了一旁,腰正正砸在了身后的床沿上,是摔得不轻。

好在这边刚开始闹,那边就听到了院子里孟晴和秦远山的声音。

他们进门的时候,只瞧着这屋子里秦晓丝和秦凝玉已然打成了一团。灵霏在一旁的地上坐着捂着腰,分明是最该懂规矩的几个闺秀,此刻却是不成体统。

“够了!把她们两给我分开!”

秦远山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来,一旁的婆子家丁们自然不敢怠慢。

说到底,秦晓丝和秦凝玉也是养在闺中的女儿家,力气自不敌那些婆子们,便很快就被分开了来。

虽说她们厮打的时间不长,可如今瞧着秦晓丝是散了头发,烂了衣襟,秦凝玉本一早就打扮好的发髻也是散落身后,钗环掉落满地,唯一值些的珍珠璎珞也是彻底被扯毁,瞧着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占得上风。

“胡闹!”

秦远山对她们二人怒目而视:“今儿是大日子,你们闹什么?!”

秦晓丝却是哭着先跪在了秦远山的跟前儿:“爹爹!女儿好心来祝贺大姐姐,谁知不知哪里行差踏错,惹了大姐姐的不高兴,这两日就听闻大姐姐总是爱发脾气,女儿却没想到竟是也会发到女儿的头上来,求爹爹做主啊!”

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厮打起来的,她自然不敢说。

可这矫揉造作认错的做派……灵霏瞧着,怎么竟是觉得像极了秦月悦才会做的事情?

今儿这样大的日子,秦远山自不会听秦晓丝的一面之词,只是看向了衣衫散乱的秦凝玉:“怎么回事?”

秦凝玉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才指向了散落一地的百合春卷:“三妹妹给我做了春卷来送我,四妹妹便说她是偷了她们院儿里小厨房的食材做了糕点,将这糕点打落在地,全然不顾今儿是我的大喜之日,给我没脸,我作为长姐,自是要教训她。谁成想,她竟又扯了我的珍珠璎珞,还推伤了来劝架的三妹妹,我们这才扭打了起来。”

如今这情状,她一会儿便要出门嫁人,自是不会再顾忌那许多,便处处都帮着灵霏:“何况也是四妹妹出言不逊,辱了三妹妹的生母。我瞧着三妹妹如今寄人篱下,处处小心讨好,四妹妹却仍旧为难,也是气不过,才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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