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尤其是看见长孙无垢的小手还拽着李冲的手,手指抠抠挠挠的,状甚亲密。
宇文述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货虽然表面是跟隋炀帝更亲近,但其实他跟一些“反贼”关系也很融洽,深谙花花轿子人抬人的哲学,他和李渊是亲家不消说。
他跟反贼李密关系也不坏,隋炀帝忌惮李密,他立刻提醒李密,你小子该回家读书,别上朝了,没好事。
他对长孙无垢也算从小看着长大的,都是京圈混的,他这般老奸巨猾,而且也确有些识人之能,对长孙无垢他其实一直比较看好。
但李冲他却瞠目不识。
长孙无垢这时情知宇文述有误会,淡淡一笑,道:“许伯父,这是我李大哥,嗯,他是世民的远房堂兄,我牵着手没什么吧?”
李冲愕然,自己怎么就成了李世民的远房堂兄了?
但他只能默认,他嘿嘿笑了一声:“对。在下李冲,一介草民,拜见许国公,也有事欲同许国公相商。”
宇文述这时又看了看于仲文,道:“原来是唐国公的亲戚,我就说于大将军的帅帐怎么可能有闲人在此?”
于仲文当下将李冲与长孙无垢如何入营帐之事稍稍说了一番。
宇文述这时有些惊诧:“原来世侄还能掐会算?”
李冲拱了拱手,点了点头:“懂一些皮毛。我想与许国公谈谈。”
这些将军里面,李冲其实略微观察了一下,可能也就宇文述这个人比较精明,而且可能容易听取一些不同的意见,未必真把隋炀帝的话放在耳边的。
别的一些将军,像于仲文这样的,反而说不通。
这时,只听得帐外“得得得得”马蹄声骤,两名将军这时趁快马直驰至帅帐前,于仲文神色肃然,这必然是抓捕乙支文德的将领回来了。
果不其然,两名将领步履匆匆入了营帐。
他们两手空空,其实不待禀报于仲文已知必然不获,乙支文德这般奸猾,岂能轻易就擒?他长叹一声,仰倒在帅位上,眼向穹顶,茫然不语。
这时,宇文述已经携着李冲的手出了帐外,到了一僻静之所。
李冲之所以跟想跟宇文述谈谈,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件事,这件事其实还是善良的长孙无垢交代的。当然是提醒宇文述记得战败要逃跑,而且要让他叮嘱各位将军,记得逃跑。
宇文述这个人不像于仲文那么死板,不像于仲文那般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也不像宇文述那样,皇帝的命令大于天,宇文述这个人,绝对个人利益最重要。
一旦战局不利,他是乐于逃跑的,要不然这丫也不会百战余生。
这些,李冲自然了解,而长孙无垢更是了解,她早就从父亲口中知道宇文述之为人。
说服于仲文退兵说服不了,只能说服宇文述等人到时候逃跑,毕竟这一仗虽然没打,败亡之征其实不少,隋炀帝的瞎指挥,水军部来护儿已然溃败。
陆军部对平壤的军情、路况、险隘,都是一抹黑,而且乙支文德这厮奸猾,必然探得了隋军的布局机密,隋军败局已定。
他们唯有劝服宇文述这样的奸猾之辈早做逃生之辈,才能救得更多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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