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火燃烧,苦药满溢。
三人在屋内各揣心思,鸦雀无声中却透出一份不明所以的奇怪氛围。
终是闷出声音来的商烟开口,视线落在那灰衣人身上,“还没请教先生如何称呼?”
她也就随口一问,谁知床板上的人向自己投来一道冷意。
僵着挺直身板,不理会贺尘庸投来的视线,不自在地眨巴眼睛看向不远处柜台旁伫立的灰衣人。
那灰衣人自从贺尘庸醒来后,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笑压根就没停过,他闻声而听来的问题,并没有立刻开口回答,只是低着头露出很明细的勾唇。
“……”商烟无语。
一个阴晴不定,一个视她不存在。
说到底,被反派和炮灰给蔑视了。
还没等商烟有下一步反应,柜台那边倒是传来一声反问:“怎会不知我姓甚名谁?”
咩,这不是废话吗?
一个炮灰都这么Big胆吗?
“我说先……”
“你一个被废弃的棋子,都开始这么明目张胆地抛头露面了吗?”
身旁贺尘庸的话抢先商烟一步。
余音未落,商烟内心大吃一惊,她竟是不知晓那灰衣人是在给贺尘庸说话,而且,他二人竟然认识!
被废弃的棋子……哪不成,灰衣人之前是贺尘庸的棋子?后来被废弃了?
杵在原地的脚不知怎么移动,商烟只觉得自己很不自在地站在两人视线中间,恍若在冰川和火山的夹缝处,实在叫人难受。
“都已经是废弃的棋子了,又为何不敢抛头露面呢?谁又在乎呢?”
这话听着倒像是在埋怨贺尘庸,商烟窥视二人眼中透出的千丝万缕,一时半会儿是真的分不清是怨还是恨。
那边贺尘庸清冷的声音同样讽刺,似乎还有些不屑地道:“被废弃了的皇子,还这么嚣张。”
皇子?!废弃的皇子?!
商烟呼吸倏然屏住,噎在喉中的话被卡在嗓子眼里。
不知怎地商烟踉跄了一下,嗡嗡作响的脑袋蹦出一句话来——五皇子以下犯上,废除皇权,除去任何特权。
原著中有一页话记载过。
五皇子母氏乃丞相独女沈氏,却因嫉妒苏贵妃而日日以泪洗面,五皇子梁音为母亲出气将苏贵妃推入湖中。恰好苏贵妃已怀有三月胎儿,这般落入水中受了惊,动了胎气,就这般自然地流产失去了一个小皇子。
就这样,年仅十岁的五皇子被关入小黑屋内。
大许是老天都不忍让他好过,一场大火引入屋内,被锁在里面的五皇子使劲儿敲打门窗也无人理睬,好像看守的人都约定好了似的离开。
毕竟地处偏远,直到袅袅浮起的黑烟蔓延四周,一大部分染得空中漆黑。
屋内孩子的声音早就渐渐埋没,只剩下滋滋啦啦的燃火声,门外一身华服拖地,头上钗着伶仃作响的步摇,匆匆忙忙地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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