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来到京城住进这巍峨王府,如此大的王府却没几个是自己的人,都是皇上安排的,连这些侍卫后厨甚至丫鬟都是。

他不用再带兵打仗,整日无所事事,等待着大婚之日,这大婚之日礼部定的是三月后的九月十二。就因这礼部定的日子还被皇上痛斥一番,本来是让朱祐杬早日成婚。可礼部会错皇上意思,觉得这是朱祐杬的婚礼,就挑选了个一年之中最好的良辰吉日完婚,就选到九月十二,可礼部已经定好日子,皇上也不好意思再去更改。

这些时日,他在京城之中如同身在牢笼,府邸上下全是皇上的眼线。

他记着韩东儒曾给他说过,若想保命,只有不问政事,荒唐滑稽最好,让皇上知道你只是一个荒唐之人,为你放松警惕。

可朱祐杬曾毕竟是个一军统帅,让他改谈何容易啊!如今没法子,为保命啊!只能学那些纨绔子弟,遛狗,耍蛐蛐,斗鸡,逛窑子,串酒馆!

六月二十三一天后晌,一场大雨过后,整个北京城冷冷清清。在永定河旁边有一百年酒肆,酒肆旁边竖着一根丈把高的旗杆,旗面上画着一个酒坛,酒坛上边写着“一线天”,旗面绣的那个酒坛随风飘扬,让人看到不由晕乎乎的。离店再靠近几步,只见门匾上写着“一线天”三个鎏金大字,左右各写有一副对联“笑迎五湖四海逍遥客,喜接三教九流悠闲朋”。后晌,天儿,有点儿凉,酒肆里只有洗洗漱漱几个客人在吃酒。闲来无事,掌柜的和几个伙计正坐在大门前摆龙门阵(侃大山,瞎聊天。)

门口一个约莫十二三的小伙计挠几下头,接着雪花般的头屑洒落下来,随即又拍打几下说道:“哎,几位最近有没有听说这事儿啊?”随即吸溜一下鼻涕咽下去说道:“听说这皇上最近好像得一场大病,已卧床不起,看来是要变天了啊!”

掌柜的听到小伙计说的话,一惊,趿拉着鞋子,赶紧从柜台里走出来,在小伙计头上狠狠敲一下小声斥道:“小路子,你他娘的不要命了啊!这事儿是你小子能嚼舌头的?”

这个伙计名叫谈小路,他年纪最小,别人都叫他小路子,谈小路挠挠头撅着嘴说道:“我这也是道听途说的,后晌又没啥客人,唠唠嗑也不成?”

“谈论此事儿是要掉脑袋的,别到时候大令到了,连累到大家伙。滚,一边儿待着去,别在这儿做长舌妇。”掌柜的训斥道。

掌柜的刚说完,从旮旯角里晃晃悠悠走出一青年男子。见他神情恍惚,走路飘去不定,定是吃了不少酒水。他来到谈小路身旁,身上散发浑身酒气,慢慢悠悠说道:“你家掌柜的说的对,这种事儿是你这种小兔崽子能说的?小心你人头落地!”说完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掌柜的冲青年笑道:“小子不懂事儿,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个青年就是朱祐杬,朱祐杬双眼迷离,脸色潮红,一笑颇有富家纨绔子弟的风流倜傥。今日他身着青色长袍,腰系玉带,左手拇指带着无价之宝玉扳指,晃晃悠悠往外走。谈小路站起来张口要说什么,掌柜的以为谈小路要骂朱祐杬,狠狠瞪他一眼。看朱祐杬走出酒楼,谈小路在大腿上狠狠拍一巴掌:“掌柜的,这家伙吃咱酒还没给钱呢!”

掌柜的惊叫一声,冲着谈小路屁股上就是一脚:“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还不快去追,五两银子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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