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应含絮微怔,“您怎么会在这儿?”以为悄无声息从后门进入无人发现,谁想到被亲娘逮了个正着。
应夫人看着应含絮,眸中是惯有的怜爱:“别问我怎么就走到这儿来了,我自己也稀里糊涂地,总觉得你在外头受了委屈,要回家里来找娘,越这样想,就越觉得你就快到门口了,也不往大门去,鬼使神差地就跑到后门来了,一来,果然……孩子呀,在池家受欺负了吗?”
应含絮摇头:“这段日子我不曾住在池家,脱罪释放后四处漂泊、奔逃……好像没什么事,又好像很累似的……娘,我想你了。”话及此忍不住哽咽,抱住应夫人便抽泣起来,应夫人也不追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她既然平安归来,就给她好吃好喝。
于是应含絮就这样躲在娘家好吃好喝了个把月,不理旁人目光,不问外边景况,被日子遗忘在安闲舒适的惬意里,一番“疗伤”恢复,天气也渐觉炎热,听说江南灾情得到缓解,刚决定带着应夫人下南边玩去,池崇这混蛋居然回来了。
池崇一入灵安城,回池府听说小妾不曾自觉搬过来住,立马从家里杀到了应府,说抬也要把她抬到池家去伺候着。
也不知是哪个伺候哪个。
即便应含絮百般不肯,也拗不过整个应府的人都撵着她走,何况连应夫人都不想留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个道理娘教过你的。”
“可娘你没教我,嫁了个混蛋该如何自处。”
应含絮便是带着这样的怨愤,几乎是被池崇“逼”入了池家。
因是个小妾,也不必有什么见公婆、认亲戚的规矩,那些都是上一世的应含絮经历过、而这一世是应杨柳去承担的。
所以应含絮一入池家,就俨然感觉自己从应大小姐变成了丫鬟,被池崇呼来喝去、端茶倒水,片刻也消停不了。
“你有一屋子的丫鬟,何故偏爱使唤我?你瞧我泡的茶也苦、研的墨也差,要我伺候不是自讨苦吃嘛?”
“我喜欢看你笨手笨脚、什么事都做不好的样子。”
“可见你变态。”
正在作画的池崇笔尖一抬,洒了几点墨汁到应含絮脸上。
应含絮大怒:“你当我来做牛做马的?”
“做牛做马倒不必,为奴为婢就可以。”池崇说。
应含絮霍然起身,逼近书案夺了他的画就撕了个稀巴烂。
应含絮知道这丫画的不是什么名山明水,留作以后也毫无收藏价值,因他画的全是美女,若泼墨吝啬些,也算是穿得少的美女,说龌龊点,这丫画的就是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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