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根据医书记载,六月开花,这会子应是一片火红!”
此时应含絮已经被池崇带到了传说中医者跳崖的山脚下,走在沟壑纵横的溪涧边,因为崎岖不平的道路和湿哒哒的青苔,举步维艰。
放眼望去,前方一片火红,倒是格外扎眼。
“是不是那片?”应含絮问。
池崇先她一步往前雀跃:“不管是不是,先摘一把回去给她喂了再说。”
应含絮被气晕:“万一有毒呢?”他当供奉公主是养兔子呢?
“有毒也怪不了我。”池崇一脸恶笑,“有毒就是这东西的错了。”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一支眠心禾,揉碎了往兜里藏,忽地突发奇想问应含絮,“万一我不慎喂你吃了,你变成一大傻子,会不会被我蒙蔽,不似现在这样恨我了呢?”
就因为他这句话,当天那顿晚饭,应含絮愣是不敢吃任何一道看上去可能加了眠心禾的菜。
而倾城则在浑然不觉中,被月澈喂了一口眠心禾炖的汤。
翌日醒来,这丫腾一下从床上坐起,然后大呼“来人呐,给本公主梳妆!”喊了半天见没人伺候,隔壁床上睡着个猪一样打呼噜的女人,叫也叫不醒,蹿也蹿不动,便自行搞了个奇形怪状的发型,换了衣服抹了胭脂,在应含絮睁眼的时候,以一花枝招展的形象吓得她屁滚尿流:“啊鬼啊!”
倾城对镜自照:“哪里像鬼了?”
其实怪不得倾城,她出宫“当兵”简装上阵,备用胭脂早已用完,见桌上有瓶辣椒酱,便当朱红抹到了脸上,弄得妖里妖气,着实无辜。
“骂我是鬼,我还要说你呢!你是我宫里的丫鬟吗?怎么把我弄到这么个破旧的地方来,你不知道我今天要跟太子哥哥去参加王公贵胄们的聚会吗?指不定本公主就找到心仪的人了呢!再也不必锁在深宫里头跟个犯人一样没有自由……”
她忽而兴奋,忽而黯然,俨然疯了。
但应含絮是看明白了:她这不是疯,她这是忘事儿了!忘了这两年里的事,也许两年前的今天,她的确要跟随常琴太子,去参加王公贵胄们酒池肉林的聚会。
沦陷在过去的倾城害怕迟到,迫不及待掀开帘子,以为她的太子哥哥会在门外一袭盛装等着她,却不料放眼望去全是步履整齐小跑而过的列兵,当即懵了,回首怒斥紧随而出的应含絮:“我就瞧着屋里头那么破,原来竟把我带到军营里来了,你究竟是谁?绑架本公主有何目的?”
天打雷劈呐!这好端端的咋就成绑架了?应含絮百口莫辩:“公主,草民没有绑架您啊!”
然后应含絮叫来池崇与月澈,问倾城可还认得他们。
“池哥哥……”倾城顺利认出了池崇,目光转移到月澈脸上的时候,一脸茫然。
万幸!应含絮在心底窃喜,然后,她联合池崇,给倾城编了个故事:
“公主,你看你的池哥哥也在军营里头,可见我不曾绑架你,因我不是什么贼匪,而是户部侍郎应闻天家的长女应含絮,此次陪伴公主到军营视察,因公主不慎从高台跌落,摔成脑震荡,忘了这两年里发生的事,所以……”
“你说什么?你说我从高台跌落,忘了两年的事?”倾城不敢置信。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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