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客厅里,摆放着整套真皮半圆形沙发,大理石镶边茶几,电视机,冷冻箱,衣柜一应俱全,大厅还连着一个单间,咋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宾馆的豪华套间。

然而走进单间,却是一张医院里才能见到的病床,旁边是各种氧气瓶等应急设备,一个头戴护士帽身穿白衣的护士正在床边忙碌,还有一个穿着粉红色制服套装的医院特护人员在折叠衣服。

床上面挂着吊瓶,针管连接着的是一位妇人苍白的手。

“阿妩,你感觉怎么样?”夏长浩站在病床前,微微弯腰,注视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

她白皙的皮肤有点浮肿,脸上一些不明显的细碎的纹路书写着岁月的馈赠,从姣好的轮廓上还是能依稀看得出女人年轻时的美貌,她一双丹凤眼紧紧地闭着,嘴唇抿成一条细缝,既不开口也不睁眼,因为她不想见到眼前这个男人。

在他最艰难的时侯,他被村里人捆成一个肉棕,绑在祠堂里,那时侯,他父母早已在那场浩劫中双亡,夏长浩白天是属于被教育的对象,受众人的唾骂,连一口水都不让喝。

是她每天半夜偷偷地溜进去,从怀里拿出藏着的烙饼,还有小瓶子里的热水给他吃,热水经常把自己的胸口烫得通红,靠着这些零碎的食物填肚子,这才让他存活了下来,捱过了那段黑暗的岁月。

夏长浩出来后,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因为谁都不愿意和他这种人有联系,认识的也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只有宁妩义无反顾地陪在他身边,给了他亲人般的温暖。

他先是在工厂里当个小工,跟着师傅打铁,每天汗流浃背地抡着铁锤,学徒工虽然没有工资,但有饭吃,算是不会饿肚子了。

这样过了几年,夏长浩看着没什么发展前途,就不再干这种力气活,准备出来做点小生意。宁妩同样是无条件的支持他,还把自身的全部财产,那笔没日没夜给人钩织绢花做手工积攒下来的五百块钱给了他。

那时侯,新中国刚成立不久,人们对学习和工作都充满了激情。夏长浩脑子活,胆子大,目光准,先是买了一些布料,宁妩用一把剪刀自行设计出童装童裙,缝制几件出来后,拿到批发市场,挂在上面做样品,结果款式大受欢迎,很多厂商前来洽谈定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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