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与谢野不是没有人提出质疑。

“等一下!你怎么证明你是真的与谢野医生?”坐在阶梯会议室中后排的某名军官站起身,死死地盯着与谢野,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来。

大仓烨子听到这个声音就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咂了下嘴。

又是吉藤这个家伙最近天天跟她叫板非要把与谢野交给咒术协会。说得好像不这么做他们整个军部就是国家的罪人一样。

不过这次倒是不用大仓烨子跟他拍桌子了。

“证明啊?”

与谢野挑了下眉,抬起下巴眼神睥睨,张口就道:“到这儿来让我砍一刀。”

这话听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除了吉藤。

他显然气得不轻脸涨得通红,绯色一路蔓延到了脖子根。

“这里是军部,你给我小心点说话!”

“你不是要证明吗?那就来亲自试试我的异能力啊。我还以为在座的诸位应该都知道我的异能力呢毕竟你们为此吵了好几天不是?”与谢野漫不经心地将整个会议室里的人扫视了一遍。

没有人提出反驳。

最后,与谢野的视线落在了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吉藤身上,微微一笑:“你倒是让我感到意外。”竟然主动把脖子往他刀下伸。

“虚张声势!”吉藤忽地冷笑一声,开口点了一个名字。

“长官!”位于会议室后排的一名年轻士兵起身敬礼。

吉藤头也不回地说:“你去让这位与谢野医生试试。”

他从某个人那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被与谢野治疗的人同时也会被他诅咒,而且诅咒强度会随着治疗次数叠加。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与谢野突然醒了过来,之前被他治疗过的人也没有表现出异样,但谁知道真实情况是如何的呢?

毕竟他们又看不到诅咒。

说不定与谢野带来的诅咒现在已经偷偷潜伏在了他们身边。只是诅咒现在力量还太弱,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伤害。

如果放任诅咒吸收与谢野的咒力,促使它们不停壮大一直到能杀了他们的那天,狡猾的诅咒才现出原形的话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完了。

所以无论眼前这个人是真是假,他都不会拿自己去冒险。

吉藤此话一出,众人为之哗然。

福地樱痴双手抱在胸前,合着眼睛闭目养神,如老僧入定,不为外事所动。

倒是大仓烨子皱眉看向吉藤,脸上的表情毫不收敛,明明白白地表示出了自己的讥讽和不屑。

与谢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帘半垂,内里无光,像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影。

无法违背上司命令的士兵小跑着绕过大半个会议室,来到了与谢野的面前,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他曾经因为任务断了一只胳膊,后来被与谢野治好了。

而就是那仅有的一次治疗,让他对与谢野产生了无比浓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之后的每一次任务,他都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受重伤,以免落到与谢野的手上。

只是没想到,他防住了敌人的刀枪,却没能防住上司的命令,唉。

“”

与谢野冷淡地瞥了面露紧张的士兵一眼,随手将扛在肩上的刀扔在地上,发出“咣”地一声响。

咦?

没等来疼痛的士兵将眼睛睁开一丝缝,发现与谢野竟然越过他,两手空空地往吉藤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除了他之外,包括吉藤在内的其他人同样感到疑惑。

与谢野准备干什么?

他很快就用行动告诉了他们。

在距离吉藤不过两三米的时候,与谢野突然扯开了袖子,嘴角高高扬起,脸上的表情带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如同捕食的野兽般朝对面的人扑了过去!

袖扣迸在地上弹跳了几下,轱辘轱辘滚到了桌椅底下消失不见。

大开的袖口里滑出一把手术刀,锋利的刃身在灯光下折出一道冷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吉藤大惊,反应极快地往后退了一步,从腰后抽出一把手枪,拉开保险栓,对准与谢野的胸口,“砰砰砰”连开三枪!

距离过近的与谢野直接被命中,胸前血花飞溅,瞬间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衬衫。

“吉藤!你找死!”

大仓烨子勃然大怒,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眼看就要跳到与谢野身边去,却被旁边的福地樱痴叫住:“烨子,坐下!”

“可是队长”大仓烨子心有不甘。

然而福地樱痴毫不松口:“交给他来做。”

“是。”大仓烨子只好应下。

她知道与谢野不会有事,之所以生气,完全是因为吉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这家伙摆明了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既然与谢野被他们猎犬带回来,并在军部公开露了面,自然就表明了他们的态度:这个人就是他们猎犬担保的与谢野。

可吉藤那家伙,明知这一点,竟然还敢做出这种事情,不亚于在打他们猎犬的脸!这让大仓烨子如何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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