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伊对甘子越道:“中间的那位是你们的皇上。”甘子越微微点头跟着他们往祁卫帝那边走去。
祁卫帝多打量了甘子越几眼:“甘维晨的侄子?老六向我说起过你。”
甘子越微愣,想来甘维晨就是他还未谋面的叔叔了,在大街上甘子越也没敢喊祁卫帝皇上想了想,向他拱手一礼恭恭敬敬地道:“祁爷。”
祁卫帝嗯了一声也没说旁的,只是道:“和我再走一段。”
萧元扬一直在观察着甘子越发现他看了祁钰一眼两眼萧元扬心都绷了起来,这次还不同之前,若是在皇上面前还失礼可不怎么好。
正当萧元扬想伸手扯甘子越一下的时候,却发现甘子越转了目光,将视线从祁钰身上转开又往西域人玩杂技的地方看了一眼,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还想看。
萧元扬的心情骤然放松了下来,嘴角都微微上翘但又忽然想到甘子越这转性儿不会是因为宁町吧?
萧元扬一时心情复杂难言,不能吧?
陪着祁卫帝走了小半条街,一行人终于进去一家酒楼歇息。
甘子越悄悄观察他之前没有见过的人,祁卫帝与祁钰脸型有似但气质极为不同。
不同于祁钰的如寒剑锋芒毕露,祁卫帝更平和内敛,甚至还有点平易近人,但是细看,就知道这位只是气势内敛罢了身居高位下积年累月而成的气势即使他尽力收敛了起来,也能看出端倪来。
还有一位之前没见过的约莫有五六十的中老年男子,留有一小把胡须,笑呵呵的,眼露精光。
最后一位则很出乎意料,甘子越早注意到此人了,此人身姿颀长,乌发用简单小巧的玉冠束起,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此人的相貌,而是此人身上的那种超然物外的仙气。
坐于那里也让人觉得仙人之姿,如见夜下月华,如遇山谷清风,见之都洗人心灵,让人觉得不该拿凡世俗尘扰了此人。
而再看此人样貌,并不输此人气质,挑不出一处不好来,最好的画师也难画出的画中人。
也幸好甘子越并不是贪人容貌之人,又在此世界见多了容貌气质皆出众之人,就连萧元扬,虽然干着南风馆馆主当人狗腿子,甘子越不愿置评其人品之人,也样貌挺能拿的出手。
此人也年轻,先前那位山羊胡的中老年男子,甘子越猜测是祁卫帝的大臣,而至于这位仙气飘渺的年轻人,甘子越则想,他大概是和祁黎叶祁钰一样,属于皇亲国戚那一挂的。
夏国皇室经过几代基因改良,这基因真不错,长的好。
祁卫帝道:“不用拘谨,甘子越是吧?”
“是。”
“一月前,朝中热闹,藏富于国与藏富于民争的面红耳赤,原来让朝中停下争执的有功之人是你,朕今儿见着了,比朕想的要小。”
甘子越忙道:“浅薄之言,不敢居功。”甘子越知道他当时所说,其实并算不得功劳。因为当时朝中所讨论的只是表而已,其本质在利益之争。
不可能他寥寥数语,就解决朝中争端。
而皇上若当真看重,也不会到今日才见到他。
甘子越所料没错,当时祁卫帝被朝中扯皮扯的头疼,压根就没有多留意甘子越,但是当现在将人和当时的那番话联系起来,终究对甘子越的印象还是有所不一样。
具体就是表现在祁卫帝对甘子越还挺亲和:“今年是有多大了?”
“将十七了。”
祁卫帝道:“那就是十六,还没有老六大。与林状元,赛尔伊都是朋友?”
“是。”
祁卫帝便又道:“与他们交朋友不错,据说你还给赛尔伊出了不错的主意,帮了赛尔伊大忙。”
甘子越:“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祁卫帝道:“年轻人不骄躁是好事,但也用不着妄自菲薄,虽说只是几句话,但能带来的价值可不小,你问赛尔伊是不是?”
“不过有好主意,也别光想着你朋友,也大可为咱们大夏提嘛。”
祁卫帝依然是平和的,语气犹如在和晚辈话家常,但是甘子越却一下感觉到了凝重的压力。
还没等甘子越说话,赛尔伊就率先道:“皇上,您可不能冤枉他。子越刚开始可就说了,他是看在我沛丰和大夏互惠互利的份儿上才开了口的。”
“子越还说了,他虽和我是朋友,但他先是夏国人,若我和夏国有所冲突,他会夏国利益为先,还盼望着沛丰和夏国友好邦交能长久下去,他和我的友谊也能长久下去,若不然”赛尔伊说着摇头:“就不和我做朋友了。”
祁卫帝笑了一下:“这样说,朕也希望你们的友谊能长久下去。”
赛尔伊又道:“子越只是灵机一动,机缘巧合才想到的,好主意哪那么容易得到?就像你们的那句话,叫什么文章本天成,妙手、妙手”
祁卫帝:“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萧元扬:“对,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反正不是一拍脑门就能得到的。不过子越也确实聪明是没错,他若再想了好主意也肯定不会对他的夏国有所保留,只是你们也不一定听他的。”
“子越年龄小,又一白身,人微言轻的,无官职在身,有了主意又不能上达天听的。”
祁卫帝无奈一笑,对甘子越道:“你这个朋友交的不错。”又看向赛尔伊道:“不过,朕可不能一动嘴皮子就给你小友一职位,不能乱了套。”
甘子越道:“子越明白,赛尔伊也只是关心我,未多想其他,还请陛下勿怪。”
祁卫帝:“他说话向来如此。”
祁卫帝终于不再揪着甘子越说话,不过甘子越觉得室内的氛围也未有多大变化,其他人比他这个第一次面见皇上的还要说话谨慎。
特别是那位山羊胡的老臣,说话还弯弯绕绕,饶是甘子越脑子不慢,都要多在脑子里多转一圈,才能明白人家话里第二层甚至第三层的意思。
至于那位长的仙气的男子,祁卫帝也与他说话,但是那位男子却每次都话很少,就连祁卫帝都说:“每次想让纪卿多说几句都不容易。”
甘子越观察下来,发现此男子貌似并不是如六皇子或者其他的皇亲国戚,虽此男子所言不多,但祁卫帝对他之言听的总是很认真。
纪卿,甘子越忽然想到一人,但若是那个人,这可就让人惊讶了。
感觉到甘子越的视线,男子也向甘子越看过来,双目相对,甘子越有种被抓包的尴尬,向男子尴尬地笑了一下,那男子也微微点了点头。
“甘小郎君,你看纪卿怎么那么惊讶,难道以前也认识?”祁卫帝忽然问道。
甘子越道:正是因为不认识,但以前有所耳闻,这位可是纪羽纪大人?”
“哈哈。”祁卫帝便笑:“正是,没想到他长这样吧?”
“没想到。”甘子越老实作答。
祁卫帝又是一阵笑,不过当事人纪羽依然坐着淡定,貌似说的不是他。
甘子越以为这样一个仙气淡然的人,应该是象牙塔里堆出来的不忧俗世之人,又或者说是隐世而居的道士之类都能说的过去,但却想不到他居然是位谋臣。
而且年龄也不太能对的上,那样的盛名,甘子越还以为要更大些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尚未而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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