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孟寒声抬手拍出清脆的巴掌声,满脸假笑,在他眼尾挤出几条细纹。深凹的眼窝里,那双黑沉的眼,多了几分高深莫测。
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才开口:
“原先本座也是不信的,直到本座不小心从太医那里看到娘娘的脉案,跟着查了娘娘的彤史,可以确定,你现在至少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叫出来。
孟寒声笑了一声,迤迤然朝孙玉颜拱手,“恭喜娘娘,喜得麟儿。”
“这不可能!”孙玉颜面色苍白,这句话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谢铖钧脸上刚刚扬起的一抹欣喜,因此僵在了嘴角。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千辰侯好计谋,你以为编造这样的证据,就能把脏水泼到本王跟太后身上吗,简直是痴人说梦!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本王是不会承认的!”
孟寒声摊开手,瘪瘪嘴,“你们不信也没有关系,随便在大街上拉个大夫过来,替娘娘再诊一次脉,便可真相大白!”
说罢,孟寒声直接吩咐了一个亲卫,让他带一个谢铖钧的人一起去找大夫。
孙玉颜面色更白,毕竟如果孟寒声说的是假话,他就不会让人去找大夫自打嘴巴。就算要找,也不会让谢铖钧的人跟着,这样他就没有机会做小动作。
所以,她是真的有孕了!
孙玉颜面上仍是愠怒的表情,可心里却无比忐忑不安。
一国太后有了身孕,迎接她的是毒酒一杯还是三尺白绫……
不,她不能死。
“孤知道了,沈宴,你果然是蓄谋已久,狼子野心,枉我这么多年如此信任你,如今为及千辰侯,满朝文武谁见了你不叫你一声千岁大人,如此,你竟然还不满足,趁机毁了孤和摄政王,让霖儿成为你手中的傀儡,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吗!你胆子不小,野心也不小,你真是——不得好死!”
孙玉颜指着孟寒声破口大骂,那张被原身呵护到如今都没有一丝愁绪沧桑的娇美容颜,显得格外扭曲狰狞。
“趁着现在还未真相大白,太后娘娘,你能多骂几句就骂几句吧,等大夫来了,一切便知真章。你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你的肚子,总有一天会遮掩不住。”
谢铖钧眼里已经有了杀意,只要把在场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全都杀了,那他就安全了。
到时候,再可以把罪名推到孟寒声身上,毕竟是他带陛下出宫的!在宫外遇到刺客而死,哪怕他有嫌疑,也怪不到他头上。
谢铖钧朝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人刚准备掏出信号弹,就被孟寒声的亲卫一击毙命。
鲜血溅到孙玉颜的裙摆上,她吓得厉声尖叫,下意识缩进了谢铖钧的怀里。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孟寒声把阮月的脸压在胸口,船舱外,很快有人进来把尸体拖了出去,甚至连地面的血迹都清理干净。
谢瑞麟呆呆的缩在角落里,看上去已经不知道眼前到底哪一个画面更让他惊恐。
孟寒声没有理会他,松开阮月,把她推到身后,“王爷,你这艘船上现在都是本座的人。所以,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谢铖钧面如死灰,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你……早就计划好了?”
孟寒声笑笑没有回答。
他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这个计划还得从半个月前早朝结束,被谢铖钧拦在大殿外开始说起了。
要不是谢铖钧主动找他麻烦,孟寒声还发现不了他跟孙玉颜之间的秘密。
这个骚包,大大咧咧地把孙玉颜亲手所绣的香囊佩戴在身上,孟寒声才注意到,那香囊上刺绣的针法,跟他刚刚还给孙玉颜的那副旧帕子一模一样。
后来他点兵去江南时,顺道派了几个亲卫去调查。
再之后,他从静慈宫的茶水里发现被人下了毒,用张毅恒拿捏了张院判,才知道原来孙玉颜从一年前就开始给他下毒,那毒则是由谢铖钧在关外所得。
张院判在原身第一次毒发的时候,就知道他中了毒。但由于孙玉颜和谢铖钧的威胁,他才一直三缄其口,甚至成为帮凶,隐瞒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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