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伤严重无法起身,虽然不适应这种被人侍奉的感觉,可没有办法,何西烛只能是躺在那,喝着林姨用小勺子一点点喂来的甜米汤。
“王爷啊。”林姨摸着何西烛的脑袋,泪眼朦胧,“您这次可吓死老奴了。”
“也没什么事。”有些受不了老奴这种自称的何西烛微微别开脸,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刚跟林姨说上话那会,就叫她别这么说了,可是对方大小长在宫里,一路从奴婢到老奴,早习惯了,一时也改不了口。
林姨只当何西烛是身子虚弱不想说话,便喂了粥和苦药汤,退出屋去,留她自己休息。
这会倒是发现西药的好了。林姨走后,何西烛捂着嘴,几乎呕吐,这药也太苦了些。
何西烛一连在床上躺了小一个月,这才能在不被人搀扶的情况下随意走动。
到底是个现代人,何西烛瞧着那些没见过的着装、房屋、瓶瓶罐罐,一时间来了兴趣,连腰上隐隐的疼都抛在脑后了。
她是在去封地的路上出的事,这会人没到封地,就近住在当地知府家的府邸养伤。
知府家有一女儿,名唤封茜,和何西烛年纪相仿,之前忌惮她王爷的身份不敢靠近,可架不住何西烛主动上前与她攀谈,没两日两人便聊到一起去了。
“我觉得我这腰也好的差不多了。”何西烛双手撑着桌子问她,“在这住的都快闷死了,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给我推荐一下。”
何西烛人长的好看,说话又没什么架子,跟想象中那种一口一个本王的亲王们不一样,封茜自然乐得跟她玩闹。
“好玩的地方,那可太多了?”封茜说,“您知道我们这,靠什么挣钱吗?”
何西烛原本还认认真真地猜,直至封茜认真地解释完,她才忍不住红着脸蛋点了点头。
这就是个连当初怎么被圈起来都搞不清的小地方,没多少土地河流,要说挣钱缴税,很多百姓都得去外县务工,至于县里生意最好的,则是几家娱乐场所。
他们这别的不行,但竟出漂亮姑娘和俊朗少年,这不,挨着官道建了那么几座楼,让一些会唱歌跳舞、投壶射箭的美人展示才艺,总能吸引出手阔绰的大户路过歇脚。
何西烛没见过这些,听完封茜的介绍,竟是有些蠢蠢欲动。
“那个地……”何西烛摸摸鼻子,“你去过吗,能不能带我也去一次?”
不愧是好姐妹,何西烛说想去,封茜立马就给她安排妥当,两人在一个下午,瞒着林姨偷偷出了府。
县虽是小了些,可封茜确实没说谎,这放眼望去,满大街都很难见到几个不好看的。
路上,封茜介绍了一下他们这最有名的三个楼,其中就数风满楼里唱曲的姐儿最受欢迎,性子温和,跟人说话时总是笑盈盈的,眼睛特别好看,可惜那人前些日子被重金赎身,何西烛怕是见不到了。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封茜问。
冷不丁被人这么一问,何西烛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所处的国家是多么的民风开放。
从没谈过恋爱的何西烛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好半天才开口:“女的,最好性子温柔,年纪比我大些。”
“好说好说。”封茜轻轻地拍了拍何西烛的肩膀,“咱们去风满楼,那漂亮姐姐多!”
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这样大胆又毫无顾忌地跟刚认识没两天的人谈论自己的性取向,何西烛突然就有些喜欢起了现在的这个世界,没有人会觉得你这样是不对的,想做什么都是那样随性又无所顾忌。
封茜又给她讲了几个风满楼里,名气最响的漂亮姐姐,正说到兴奋处,却被一阵吵闹声打断了。
有些不高兴地眯起眼,封茜下意识虚护住何西烛受伤的腰:“怎么回事?”
一旁的侍卫忙冲过前面的人群,看了眼热闹便折回来汇报。
“前面风满楼门口,在打人。”
好好的心情被破坏,封茜非但没想换地方,反而还道:“继续往前,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当街闹事。”
越往前,那打骂声便越清晰,而混杂在里面,听上去极为痛苦、虚弱的低吟声,更是叫何西烛不忍地别开脸。
“你个贱蹄子,知不知道我姐买你花了多少钱?”
“我告诉你,钱我们花了,你就不再是风满楼的人了,不过是府上没名没分的下人,还有什么可傲的?”
“你看我不踢死你!”
“还想着回来,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叫骂声实在难听刺耳,何西烛拽了拽封茜的衣袖:“这挨打的是谁啊?再这样下去人都快没了,不救吗?”
“这人好像……是夜雨时。”
“谁?”听到名字的何西烛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愣住了。
“夜雨时,以前在风满楼里唱曲的姐儿,我跟你说过,被人赎了身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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