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秦杳从一品阁回来,一回房间便察觉到屋里有一丝残留的脂粉香。

廉价的脂粉,制作粗劣,香味浓烈呛鼻,虽然秦杳的五感大不如前,但仍能从这一点残香中断定院里的萍儿进过她房间。

秦杳凭着留香轻易在床板中找到了一只金镯子。

秦杳呵笑了一声,随手将镯子扔在了桌子上。

她七岁之后就再没见过这等不入流的小把戏了,没想到居然有人用在她头上了,真是有意思!

一阵叩门声响起。

秦杳拉开了门,是禾秋。

禾秋拿出一个香囊对秦杳道:“夫人自己做的驱蚊香囊,让我拿给……那个镯子?”

“你”字还未吐出,禾秋便看到了桌上的金镯子,当即变了脸色。

“你认识这镯子?”

禾秋皱着眉,跨进屋内,将房门掩上:“三房薇姐儿的物什,前阵子瞧她戴过,宝贝着呢!怎么会在你这儿?”

禾秋顿了顿,瞪大了眼:“你又招了什么祸,让三房那小坏胚给惦记上了?”

“飞来横祸。”秦杳唇角漾起一丝浅笑,浑不在意地将金镯子揣进怀里,拉开了门便要朝外走。

“你要去哪儿?”禾秋有些着急了。

秦杳挑了挑眉冲她笑道:“销赃,替我保密,赃款分你一半。”

禾秋瞠目结舌:“天爷哟,你可别再胡闹了!”

秦杳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嘘——少说话,当心招灾祸。”

禾秋拧着眉头,只觉得心脏抽抽得厉害:这秦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行事这般无法无天!

她着急地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赶忙从屋里退出去。

既然拦不住她,那就尽量在她出事后将自己和夫人摘出去吧!

秦杳出府前顺道去三房所在的“静雪院”附近绕了一圈,让许多人都看到了她的身影。

**

次日。

贺府乱成了一锅粥——三房小姐贺采薇最宝贝的首饰不见了。

秦杳特地没走,留着看戏。

巳时,一松院里便浩浩荡荡地堵满了人。

院子里。

“四舅母,昨儿大伙儿都看见她在静雪院附近鬼鬼祟祟的,怎么可能不是她?

你替一个贼人说话作甚!这乡野村妇没见过世面,手脚不干净,就算你这院里没什么能偷的东西,也不该让这贼妇留在府上祸害旁人吧!”

贺采薇压根儿没将四夫人放在眼里,说起话来咄咄逼人,将四夫人怼得愤然难语。

“杳杳姐才不是贼人!”阮月儿大声喝道,她眼圈泛红,手掌捏拳藏在袖中,气得浑身微微发抖。

今早贺采薇便带着人搜砸了她的东西,说了好一通鄙薄的话,没搜到东西也不道歉,反而过来折辱她杳杳姐。

简直欺人太甚!

贺采薇冷呵了一声,无视阮月儿,对家丁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把门砸开,把东西搜出来,将这贼妇送官查办!”

几个家丁将要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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