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悄然而过,又到了开工的日子。
今天是拍摄游乐场这边的最后一段,经历了酒吧的那一晚上,时慕看着那些鬼扮演者再也没有心里障碍了,毕竟他们的传统意识里,哪有鬼会蹦迪,会唱歌,还会喝酒的,玩的比他一个人类都嗨。
很快游乐场事件便传了出去,舆论一片哗然,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给人带来快乐的地方,背后竟然藏着这么龌龊的事情。
游乐场彻底被封,老板也被带去约谈,众人自发在游乐场外面摆上了蜡烛,花朵,悼念那几个不幸逝去的鲜活生命。
因为今天有黑白无常的戏份,而在人们观念里,黑白无常就是头戴官帽,左手执脚镣手铐,右手拿扇,专职缉拿鬼混的形象,所以小白和小黑翻箱倒柜把自己早已经压箱底的两套衣服拿了出来,拿着帽子抖了抖戴在头上,两人一个头上写的一见生财,一个上面写的正在抓你。
再配上他们的黑脸,白脸,那简直就跟黑白无常本人一样。
时慕看到他们的造型眼前一亮,快步过去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摸了摸他们衣服上的料子,啧啧了两声,垫着脚又摸了摸头上高高的官帽。
不禁赞叹道,“哇,你们俩这也太像了吧,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要是不知道你们是假的,还以为是真的来锁我的魂呐。”
小微微抬头,甚是傲娇的道,“帅吧,我也觉得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说着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然后低头看了看,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感慨颇深道,“哎,岁月不饶人呀,这身衣服许久不穿,我都胖的快穿不下了。”
小黑在一旁,一边束腰带,一边不赞同的冷哼道,“哼,不要怪岁月,那是你自己贪吃,还岁月不饶人,我还岁月催人老呐,你会老吗。“
小白听完撸起袖子,朝小黑走去“怎么着,你想打架。“
小黑头一抬,“来呀,谁怕谁。“
这两人一言不合就打架的毛病是一点没改,时慕站在两人中间,刚想劝架,被旁边的副导演叫走了。
为什么有副导演呐,那是因为总导演大人在忙着考驾照,看他那在小桌子旁拿着笔,架着副眼镜,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他敢保证打扰到他了必死。
副导演叫林旭阳,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头发略微花白,拿着一副老花镜,他长得跟他喜欢的一个导演特别像,他很喜欢他的戏,不过也才四十不到就不幸去世了,去世的原因现在众说纷纭,官方说的是自杀,不过还有的说是被谋杀,谁知道呐。
他朝时慕招了招手,“时慕不用管他们,过来,我觉得这个出场方式不错。“
时慕哦了一声,往后退了退,退到自以为安全的范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打了一架。
这架打的他都惊呆了,只见扇子一挥,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邪风,尘土扬起,砂砾齐飞,两人在风沙中,你一脚我一腿,你一扇我一扇,两条细长的链子相撞,流光肆意,擦出亮眼的火花。
时慕在旁边看呆了,大气都不敢喘,直至打斗中一条鞭子脱手直冲着围观最近的时慕砸去。
时慕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链子带着火光朝着自己飞来,他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当他以为自己必定会被链子砸一个脑袋出血的时候,它又堪堪的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
沈梵把手里的册子重重的放在桌上,眉毛皱起,眼神微冷,能看出来此时很生气,他大声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能拍就拍,不能怕滚回去,知道那条链子挨着人的后果吗,还用我再说一遍吗,啊。“
最后一句啊字危险性十足,不仅是小黑小白,片场里的人都被吓到了,整个片场一时寂静无声。
时慕以为他是怪他们险些砸到他,看着众人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忍不住道“那个,我没事,你也不要怪他们了,我们继续拍摄吧。“
他不知道的是那条链子是真正的锁魂链,挨着他轻则灵魂受损,重则会拉着他的魂魄离体。
沈梵点点头,看了小黑小白一眼,“你们俩个去把链子换了去,记住了,下不为例。“
吓的两人立马点头如捣蒜,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有下次了。
沈梵转头又回去研究自己的书去了,片场慢慢又热闹起来。
这时副导演招呼时慕过来看摄像机,时慕跟着过去探头看了一遍回放,说实话,那段戏漂亮极了,黑白无常的出场也精彩极了。
他抬头看了看两人,那两人难得老实的站在原地,“他们这是练家子吧,打戏这么棒。”
副导演意味深长的道了句,“可不是专业的,谁能比过他们。”
时慕自从进了剧组之后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专业这个词了,扮鬼有专业的,扮死人有专业的,这打架都有专业的,他自己是不是也得来一个演戏也是专业的。
随着导演的一声开始,时慕立马进入了状态。
封印被揭开,五个死魂齐聚在这里,一下子便招来了黑白无常的注意。
一阵白烟过后,两人从烟雾里缓步走出来,两人身量也极高,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他们要是正经起来,一人一张棺材脸,看着还是挺吓人的。
时慕在脑海里自动给两人加了段bgm,他们在他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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