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的回归,很快就让谷内云瑶几人,以及二十几名黑鹰卫俘虏都醒了。
之后,熊起就从云卷对云瑶的禀告中得知了她此行的大概经过。
她离开雷云山后,一路避开雍军伺候往北而去,本是希望找到国相赵柄及上将军聂敢当等人。
谁知找了一天的时间,半点收获也无,反而多次遇险。
最后她遇到了另一伙与大部队走散的云民,于是便将这伙人先带了回来。
至于这伙人的成分,却是残兵三十来个,一名工部侍郎、五名隶属于云国工部的工匠,以及工匠们的家人。
“长风营校尉彭锋,参见君上!”
“工部侍郎马济,参见君上。”
“参见君上!”
一伙儿在为首两人的带领下,当场向云瑶下拜行礼。
“诸位快快请起。”云瑶在自家臣民前并没有摆君上的架子,“我等落难于此,就不用如此多礼了。”
“君上,正因我等落难于此,才更应该守礼。”马济当着众人的面劝诫起云瑶来,“否则长此以往,必会君不君、臣不臣,乱了纲常呀。”
马济四五十许,长得又瘦又矮,很没有官样,可偏偏却一脸严肃的说出了这番话,让在一旁看戏的熊起觉得好笑。
云瑶却是一脸无奈。
云国覆灭前,马济就以刚直敢谏著称,不仅是她,国相赵柄、上将军聂敢当都曾为之头疼。
若非此人精善各类匠造工艺及工匠管理,办事效率极高,恐怕早就被扫出云国朝堂了。
她深知,如果此时她不纳谏,接下来马济肯定会说更多,于是只能含笑道:“马侍郎说的是,孤会注意的。”
马济并非故意以此邀名。
他若是这样的人,就不会跟着一起逃到这云岭中来了。
所以,听云瑶接受了建议,他就没再多说了,而是警惕的看向不远处一起看热闹的熊起、熊二。
来此前,云卷就向他们讲述了云瑶等人逃离营地后的大概经历,知道熊起、熊二皆通人性,熊起更是能听懂人话,算是搭救和收留了云瑶几人。
可此时看着两头体长一丈多的银领棕熊,仍觉得很不安全。
另一边的长风营校尉彭锋也有类似的忧虑。
彭锋是个三十许的高瘦汉子,身着铁甲,腰挎长刀,国字脸还有道醒目的刀靶,给人一种硬朗彪悍的感觉。
与马济交流了下眼神后,他便拱手道:“君上,而今我长风营虽然只余三十三人,但仍可保护君上。
不如便由我等护送君上离开此地,去寻找国相及上将军吧?”
对彭锋,云瑶就没那么客气了。
闻言她微微皱起秀眉道:“云卷难道没告诉彭校尉吗?孤已经决定与这位熊大人合作,共抗雍军。
故而,孤不仅不会离开这里,还会继续将其余云国臣民召集到此处。”
云卷性格与云舒相反,话少得可怜,还真没跟彭锋等人说得太清楚。
因此听云瑶这么说,马济、彭锋都露出诧异之色。
彭锋还想再说什么,聂雪琼却是从木屋那边走过来,先于他开了口。
“彭校尉,我云人须以服从君命为天职。君上既然已做出决定,你难道还想违逆?”
“卑职不敢!”
瞧见聂雪琼,彭锋忙承认错误,不敢再多说了。
因为聂雪琼不仅是聂敢当的孙女、唯一的直系后代,更是长风、皓雪两营云侯亲军的统领。
另一边。
同样在不远处看热闹的赵刻等黑鹰卫,见彭锋等新来者都被云瑶压服,准备留下,不禁唉声叹气。
“唉,我原以为今晚不用再挤一个屋子,哪曾想,今晚咱们怕是又得露天歇息了。”
“盖房子的人居然没房子住,这云国合该被咱大雍灭了!”
“嘘,小声点,难道你想挨熊掌吗?再说了,你现在什么身份?你只是云国的俘虏不对,是熊大人的俘虏。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还想住房子?您配吗?”
“”
见一众手下嘀咕、议论,已经引起了熊起的注意,赵刻忙道:“行了,都别说了。不就是新来几十个人吗?咱们再多盖几间木屋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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