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电话那头的晏钦却恼了。
“姓唐的,你脑子被驴踢穿了?”
听见唐晚州不以为然地说出那些话时,晏钦心里那盘绕了好几圈的炮山,突然就炸了。
“向婉音是她是我的猎物!”说这话时,晏钦哽了一下。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用“猎物”来形容向婉音最合适。
“你到底想干什么?”晏钦面色暗沉,满目怒意,却不得不压着声音,对电话那头的唐晚州警告道:“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和向婉音见面。”
“你要是再敢对她动什么歪心思,别怪我不念兄弟情谊。”
男人咬牙切齿的语气,将他对唐晚州的威胁,清晰传达给了对方。
唐晚州愣了几秒,才干笑了一声:“干嘛啊?为了一个向婉音,你要跟我置气?”
“不至于吧,我也就是撩她一下而已。”
“以前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我撩得也不少,怎不见你跟我置气?”
“小钦钦,你不会真对那个向婉音动情了吧?”
唐晚州轻笑着,虽是疑惑的语气,却是当一句玩笑话说出口的。
他不是真的要从晏钦那儿得到答案,只是想提醒晏钦,不要忘记了他最初接近向婉音的目的。
不至于为了一个猎物,和他置气不是?
晏钦心里窝火,却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把火究竟是从哪里烧起来的。
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放在炉火上炙烤着,灼疼的厉害,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记住我的话,以后见了向婉音绕道走,离我的猎物远一点!”
晏钦将“猎物”二字咬得极重,仿佛是为了向唐晚州证明他自己并未对向婉音动心似的。
证明在他眼里和心里,向婉音自始至终都只是猎物而已。
原本打算问唐晚州,向婉音是如何回答他的问题的。这会儿晏钦也没了兴致和底气,总觉得他要是问了,便是输了,便是承认了自己对向婉音动了心。
晏钦没有动心,所以他不问了,任凭心里有千万只蚂蚁爬啃,瘙痒难耐他紧咬着牙关,挺了过去。
最后是晏钦先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捏紧了手机,力道过大,以至于晏钦的指节微微泛白,失了血色。
他心里还烧着一团无名火,这会儿就明晃晃的悬在心口处,滚烫得他没办法静下心来。
体内的气血也被熏得沸腾不已,想做什么发泄一下。
要是唐晚州就在眼前就好了,晏钦这会儿能一拳把他脸给打扁。
晏钦在心里把唐晚州翻来覆去骂了几十上百遍,怨气总算消散了一些。于是他将手机揣回了衣服口袋里,转身打算回屋去了。
他从屋里出来有二十来分钟了,向婉音肯定已经把醒酒汤熬好了,说不定这会儿正四处找他。
这么一想,晏钦便回了身,脑子里还在思考着一会儿回去见到向婉音该用什么说辞把他来后院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没想到,他转过身后,一抬眼便看见,三步开外,换了家居服的向婉音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她卸了妆了,灯色下莹润如玉的肌肤白里泛着红,像冰天雪地里的一枝红梅,令人眼前一亮,美得天然又惊艳。
晏钦却不得空去惊艳,面上露了几分慌色,揣进衣服口袋里的手一时间也忘记了拿出来,不由攥紧了拳头。
向婉音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
刚才他和唐晚州的通话内容,她有没有听到?
毕竟这夜里的后院特别安静,静得便是风抚弄过景观树的枝桠也能听到轻微的咯吱声。
静得晏钦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从平缓有序,到急促纷乱,如同受了惊吓,搏动的力道比平日里强劲了不少。
向婉音抄着手,身子笔挺地站在廊下,面色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直至男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从兜里抽出手,轻轻握住她的胳膊:“婉音姐,你怎么出来了?”
“夜里风凉,别冻感冒了。”
他说着,连忙低下眉眼,用手在她胳膊上摩挲着,渡给向婉音温暖。
晏钦面上十分镇定,可心底的慌乱却如暗潮一样汹涌澎湃。
他不确定向婉音有没有听到些什么,但他也不敢一直傻愣着,只知道惴惴不安。
所以晏钦扬起了唇角的弧度,走到了向婉音的身边,如往常一样,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实则他内心已经在祈祷了,祈祷向婉音来得迟,祈祷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一更哈,不用等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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