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巢身上的煞气会影响人炁,但是原本宿主还有可控制的意识,所以并不会产生多大的伤害。

这也就是为什么,桃源村的人们能活了百年之久,却没有形成恶灵的原因。临走前许逊给桃源村设下了风水阵法,以此来保护伏巢脸谱的秘密。

或许在他飞升之前曾经留下只言片语,或许就是桃源村的踪迹。

煞气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使用者的本性问题。

以九千骑恐怖的实力,恐怕就是吸收了伏巢脸谱中的煞气。而制造这一切的,许不仁估摸着就是他们之中精通奇门遁甲的人。

他可不认识张怀远,但是能从交手中感觉出来,他和张玉衡的手法有些格外的相似。

“伏巢脸谱的秘密是解开了,但是许逊应该会留下封印的方法才对。”

许不仁嘀咕着同时,一边在碑文上寻找着破解之法。

找是找到了,但是已经被人销毁了。望着被摧毁的右下角石碑,许不仁有些头疼。看来九千骑也担心伏巢脸谱再次被封印,所以干脆把碑文上记载给抹去了,这样他们就高枕无忧。

正陷入进退两难的时候,他的耳边响起一阵琵琶声。

真是奇怪,空无一人的陵墓之中,怎么会有音律的声响。

转回身看去,墓道的入口处,一个廋小的身影正怀抱琵琶一脸悠哉的看着他。

长得比普通老鼠还要大上数倍,身穿衣袍,上有腾云太极图案。胡须细长,眸子通红,毛发唏嘘,背后插着青、红、黄、白、黑五色的令旗,上写敕召万神。

左手立着琵琶,右手持着圭简,身后甩着一条金色的尾巴。

“何等宵小,竟然擅闯天师之陵。”

语气深沉,不似普通精怪那般刺耳难听。或许是跟道教有些渊源,所以它说起话来,还有一丝仙风道骨。

《太平广记》记载:灵侯,可以知吉凶。

被认为是老鼠精作怪,附身后每次占卜先拿琵琶,边弹奏边说事。

“晚辈许不仁误入仙人之地,还望大仙莫怪。”

对于这个不知名的敌人,许不仁也只能敬而远之。关键它身上的炁息十分古怪,恐怕实力要在大星位之上。

如果是许逊设下的守灵神,对于自己这个陌生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恶意。就拿自己刚踏入这里来说,灵侯不但没有出来制止,反而让他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也姓许?”

灵侯收起了琵琶,身上也没有先前的戒备之气。

许不仁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面前的灵侯给他一种熟悉感,难不成五百年前是一家?

“看来真君的批言应验了。”

“什么批言?”

“白虎不成命,红鸾锁青龙。九九掐指过,尽在黄道中。”

许不仁还是一脸迷茫,道教的批言怎么跟佛教的偈语一样难懂。

佛说不可说,道说天机不可泄露。

这群老一辈的人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非得整这一出。

“你直接告诉我,封印伏巢脸谱的方法是什么?”许不仁也懒得猜这些晦涩难懂的批言,大局当前,那里还有闲心想这些。

“封印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你戴上伏巢脸谱。”

许不仁有些惊愕的看着灵候,他还以为又要听天书般的大道理。没想到自己准备好了之后,他却反其道而行之。

裤子都脱了,你就告诉我这个?

许不仁不信,质问道:“就这么简单?”

灵候肯定的颔首:“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是我?我戴上伏巢面具之后又会怎样?该不会和他一样吧?”

就是因为不了解,所以许不仁才处处忌惮。九千骑就是吸收了伏巢脸谱的力量,才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那自己还要戴上它,岂不是直接化身成了鬼王?

“你不一样,你是天命之子。”

望着一脸笃定的灵候,许不仁嗤之以鼻的摇摇头:“我?还能是天命之子?你开玩笑吧?”

“因为你不属于黄道之中,也只有你,能克制伏巢脸谱中的煞气。”

就当许不仁准备反驳之际,化神境的识海中,突然闪过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他猛地愣在了原地。

裴御和伊丽莎白。

还在好奇时候她们俩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了?九千骑等人的气息就闯入其中,在她俩身后紧追不舍。

许不仁暗道不妙,也顾不得再跟灵候交谈,迈开身法就奔了过去。

陆亭等人仗着熟悉地形自然是如鱼得水,裴御的枪法是极准,但是狭窄的墓道里给敌人形成了完美的屏障,她一时也是无处发力。

面前又是一条岔路,裴御望着身旁的伊丽莎白,心里也是后悔万分。

若不是为了救下被镇墓兽袭击的伊丽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会开枪,从而惊动了九千骑的人。可是千钧一发之际,她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动作。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临时改变策略。

“你往左边跑,我在后面拖住他们。”

“那怎么行,他们这么厉害,你留下来会死的。”伊丽莎白又不傻,若不是有这个女人在,自己恐怕已经成了镇墓兽的盘中餐。眼见她以身犯险,伊丽莎白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要走一起走,蛇人族是永远不会抛下同伴的。”

说着伊丽莎白就咬紧了牙关,扶起了身形摇晃的裴御,快速往前面滑行。在刚才的战斗中,她被九千骑的真炁给击伤了,腰间血流不止。

“你听我说....”

裴御冷汗直流,面色也是一脸惨白。

“你能感受到许不仁的气息,你先去把他救走,我在这里能给你拖延时间,我不会傻到用自己的命来开玩笑的。”

伊丽莎白摇摇头,却是没有搭话。许不仁要救,裴御也不能以身犯险。

看着她不为所动,裴御一把推开了伊丽莎白,没有了依靠的她,重心不稳跌倒在了墙角下。

“走!”

漆黑的枪管抵在了伊丽莎白的额头,裴御强忍着痛疼。

“你不走我就先打死你!”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从她当上赏金猎人的那一刻气,就想到了有一天会落到这个局面。但是许不仁生死未卜,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走下去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伊丽莎白的身上。

“哭什么!赶紧走啊!”

望着眼泪婆娑的伊丽莎白,裴御顿时也是有些心软,但是眼下已经容不得她妇人之仁。她最见不得眼泪,跟许不仁一样讨厌。

“现在想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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