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
国内正是万家灯火阖家欢乐的时候,远在德国杜塞尔多夫菊场办公室的徐凉却刚刚抽完了今天的第一盒烟。
看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手机APP显示徐凉的身体压力过大,需要马上休息,可是和客户的会议胶片还没有写完。
德国佬可不过春节,明天上午十点就要开会,今晚必须拉着几个交付人员把方案定下来。
社畜的生活不就是这样么,996是福报,9127是本分。
过完年就三十四岁的徐凉是菊场一名18B海外客户经理,常年驻扎在德国杜塞尔多夫,已经两年没回过家了。
作为一名本科毕业就加入菊场的土著18B,徐凉每年乱七八糟的收入加在一起也有不少,可是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不能尽快跳过18级到19级的这个坎儿,那么就随时都有被优化的风险。
听说隔壁的蓝厂也在学菊场的模式?
呵呵,真是没有菊场的命,得了菊场的病。
用力揉了揉眉峰,徐凉转身走进办公室,继续和几个交付人员讨论,听着他们争吵不休,自己居中调节。
咖啡一杯接着一杯,手腕上的菊场手表显示心跳已经接近150,还在持续上升。
“徐总,你感觉不舒服吗?”身旁的TD刘强注意到徐凉的异样。
徐凉有些茫然地嗯了一声,又开始耳鸣了,周围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正在播放的无声电影,耳中只有无尽的嗡嗡声。
徐凉踉跄着站起来,走到露台,冷风一吹后,砰砰狂跳的心脏渐渐平息,耳鸣也慢慢消失。
刘强不放心地跟出来,问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晚上我带着他们几个把材料搞完。”
徐凉撕开第二盒烟,抽出一根放在手里捏着,却没有点着。
他摇了摇头说:“今年的业绩指标压力太大,TIM这个5G订单必须搞定,要不大家都别想好过。”
刘强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吹了一会儿冷风,感觉没什么不适后,徐凉和刘强再次走进办公室。
凌晨三点半。
徐凉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地库,开上公司配备的奥迪返回家里。
随便冲了个澡,徐凉走回卧室,打开IPAD,播放熊出没,将音量调到最小。
没办法,长期睡眠不足和巨大的压力让徐凉患上了神经衰弱,晚上身边没有声音就睡不着。
嗡...
又耳鸣了。
徐凉感觉心脏一阵毫无节奏地乱跳,一股强烈的睡意却仿佛潮水般涌来。
脑壳和脑子似乎瞬间分离,熊二的声音越来越小,吉吉国王的声音再也听不见。
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徐凉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从身体里飘了出去,意识也随之而去,离开了这具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
...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直到旁边有人用力推了一下自己:“哎,凉子,别睡了。”
那人的声音很熟悉,徐凉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仿佛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
身体也似乎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按住,无法动弹分毫。
那人又推了他一下,“凉子,包宿睡觉这不是浪费么!早知道你这么不给力,咱俩开一台机器多好。”
被推动的胳膊似乎恢复了知觉,渐渐也能感觉到四肢的存在了。
“哥啊!别睡了!快起来啊!我都快被对面打爆了!”那人很用力地晃了晃徐凉。
这下徐凉终于醒了。
就仿佛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浮出了水面,徐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密布。
旁边那个白胖子吓了一跳:“卧槽,凉子,你咋出这么多汗?”
许文东定睛一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这不是自己初中高中六年同桌,关系最铁的哥们周白么!
只是这货大学毕业时就瘦下来了,两年前见他还嘲笑自己和他身材掉了个个呢。
这是什么情况,两年不见又吹起来了?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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