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乔乔说覃越:“没教养。”

“你别这么说他。”

嘉淇说:

“覃越的爸妈离婚了,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嘉淇总是莫名,能知道班上很多人的秘密。

“他爸爸在外面,另外找了一个女的。他爸爸是个小白脸儿,吃软饭的,不上班,成天在外面勾搭那些女的,让女人养他。他妈改嫁了,也不管他。他后妈有钱,但不要他,就把他送回老家,让他爷爷奶奶带。他爷爷奶奶都七八十岁了,耳朵聋,说话都听不见,眼睛又瞎,根本就管不住他。”

原乔乔说:“他爸妈离婚,关我什么事?没教养就是没教养。”

嘉淇有些畏惧她:“你好冷漠啊。”

原乔乔站在教室里,拿着扫把和抹布。

她找遍教室,没有找到覃越的影子。

“覃越呢?”

“他好像打篮球去了。”

“他又打篮球去了?”

原乔乔说:“他跟我们一个组。今天该我们打扫卫生,他凭什么去打篮球?”

覃越在班上横行霸道,同学都不敢说话。

原乔乔很生气。

教室的卫生,是由同学分小组轮流打扫的。要擦黑板,扫地,要擦桌子。

她跟覃越,刚好一个组。每次轮到他们打扫,都看不到覃越人。早自习一结束,他就跑的没了影。

这是第三次了。

原乔乔憋了一肚子火。

上了一个早的自习,肚子饿的咕咕叫,却没有时间去吃饭。教室里全都是灰,扑得人满头满嘴巴都是。桌椅板凳密密麻麻,要把桌椅一张一张挪开,扫干净,再放回原位。一个教室扫完,早饭时间基本就过去了,还要慌忙忙的回宿舍去收拾,把米淘好,把饭盒拿到饭堂,放进蒸笼,这样中午才有午饭吃。本来时间就不充足,人手也不够,覃越却能跑去打篮球。

“那啥……”包丽丽冷眉冷眼地插了一句嘴:

“覃越跟我打招呼了,他的地我帮他扫。”

“你帮他扫?”

原乔乔说:“你本来就是这个组的,你怎么帮他扫?”

“你要帮他扫地也可以。”

原乔乔指着教室:“这儿四排座位,一人一排。你帮他扫,你就扫两排。每次都是我们倒垃圾,今天轮到他倒垃圾了,一会扫完地,你帮他去倒垃圾。”

包丽丽不服气:“凭什么我要扫两排?我就扫一排。”

原乔乔说:“你扫的那一排是你自己的,怎么叫帮他扫?”

包丽丽扭着腰,把扫把一丢,往桌子上一靠,撅起红红的嘴巴:“反正我就扫一排,你们爱扫不扫!一会耽误了时间,大家都回教室上课了,地还没扫完,反正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原乔乔说:“我看到你的样子,就能想到你的妈。你要么就老老实实帮他扫,要么就不要替他揽事。”

包丽丽伸手一推桌子:“你什么意思?你骂谁呢?我就帮他,怎么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跟你吵,你省省吧。”

原乔乔提着扫把走出教室,大步走到操场去。

这会是早饭时间,操场上没几个人,但仍有一些男生们,在那儿打篮球。

这些十来岁的男生,爱篮球爱的上瘾,常常饭也不吃,一下课就跑来打球。深秋天,也不怕冷,T恤外面套着球衣,打的热火朝天。

覃越就在其中。

他是那球场上,个子最高的,长胳膊长腿儿,蹦跳的起劲,皮肤发红满头大汗,头发都湿了。

原乔乔叫了一声:“覃越。”

覃越听到了,回头看她一眼,冷漠地扭开头,没搭理。

原乔乔继续叫,扯了嗓子:“覃越!”

覃越投球的姿势停了下来,不耐烦地回她:“干嘛?”

原乔乔说:“出来!”

覃越忍着不爽,手一抬,把球抛给他的伙伴,拾起球衣,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朝操场边缘跑过来。

他眼睛热胀充血,皮肤也是红的火烧一般,看着很不好惹。

“干嘛?”

“扫地。”

“你神经病啊!”

覃越怒了,甩了她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不许走!”

原乔乔扯住他衣服:“今天轮到你!”

“老子不去!”

覃越烦躁的不行,嚣张地冲她骂了一句。

他伸手推搡了一把她的手:“不要乱碰我!”

“你今天必须去。”

原乔乔说:“我们早饭都没吃,都在打扫卫生,你凭什么只管自己在这里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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