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确实有些睡意,但见太傅便一扫而光,这种情况下就算我现在去睡肯定也会辗转难眠。太傅,就让我陪你一起赏月吧!好不好嘛!”昭宁语态一转,吴侬软语间就开始扯着苏景容的手撒起娇来。

她的身体好了很多,虽然扯着他的小手还是一如既往泛凉,脸色却不再如前些日那般透白病态。

如何能不好?

温言软语里,苏景容都想不到什么拒绝的话。

“晚饭吃过了吗?”苏景容坐在她对面,手收回。

“咕咕——”

苏景容不说还好,这一说昭景立马就感觉饿了,肚子还不合时宜的发出抗议声。

苏景容眉梢一皱,“还没吃?”

“我……”昭宁暗道糟糕,眼前着苏景容脸色越发沉,她赶忙解释,“下午我吃了三块桂花糕肚子撑得慌就没吃晚饭,现在确实有些饿了。”

苏景容的脸色缓和了些,“走吧!我做给你碗面凑合下。”

“太傅亲手给我做吗?”昭宁受宠若惊,毕竟五年来苏景容可是从来没有为她洗手做羹汤过,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昭宁险些头晕目眩。

苏景容牵起她的手,朝外走,“不亲自做,这大晚上的劳师动众辛苦别人?”

“嗯,对啊!别人都睡着了,扰人清梦确实不好。”昭宁眉眼弯弯的附和着,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她很庆幸,庆幸自己一直等待着,也庆幸自己没吃晚饭,要不然此时此刻她哪里能得此殊荣。

昭宁的公主府也不大,绕过几道长廊就到达了厨房,当初公主府的选址和布局都是苏景容一手安排的,对于这里他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各房各道。

厨房的灯被点亮,苏景容牵着昭宁坐在旁边干净得凳子上,自己则走到灶台边开始洗锅生火,那样子熟稔得让昭宁眼红不已。她原本激动兴奋的心情霎时间变得阴沉,只要想到苏景容曾给别的女子做过类似之事,心口的酸胀和嫉妒就疯狂翻涌。

苏景容有过未婚妻,据说是表亲家的女子名唤紫薰,长相如何,性情如何这些昭宁一概不知。因为名唤紫薰的女子在三年前便已病逝,而苏景容更是为此扬言终身不娶。

一个能为一个女子说下终身不娶的话,大概唯有爱极了才会如此。

昭宁知道,一个死去的人终归是死去了,自己不该拿捏着不放。可她的心就是如此狭隘,受不了苏景容对旁人好。他是自己的,别人不得觊觎。

妒忌,憎恨!就像是埋藏在昭宁内心世界的黑色藤蔓,它们通过吸取少女的负面情绪在黑暗中肆意蔓延。清澈明亮的双目被阴桀晦暗代替,少女苍白的脸渐变扭曲,她直视着灶前那道墨色衣衫,阴霾的目光像一团黑雾随时会将他淹没吞噬。

“阿宁,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昭宁惊醒,黑暗如潮水褪去。

“没有,是太傅冠绝无双的容姿让我看得出神了。”

苏景容淡然一笑,没有再搭话继续往灶里添柴加火。

两人隔的距离不近不远昭宁能肯定他没有看清自己的情况,将情绪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她才惊觉自己背上早已冷汗涔涔,内衫湿透。昭宁没有闲心去管这些,起身迈着轻缓的步子朝灶处走去。

亮光被黑影笼罩,苏景容抬头,“水快开了,你再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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