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逢春在返回的路上心情非常难受,“其实自己早该想到,弱肉强食的世道,谁还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
“侯老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有多少老百姓,不都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生如蝼蚁,死如枯草!我们下庄寨人的命,连别人的一句道歉都换不回来!”
姚逢春不愿意抬头看跟着自己的兄弟们,毫无意外,他们的内心一定和自己一样沉痛,连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现实,怎么去安慰他们!
走了这么远,讨了这么大的一个没趣!看到了这么冷酷的一个世界。
再过几个时辰就是除夕夜,牛家寨的百姓热闹团员,可下庄寨的百姓,却一片哀鸿。
姚逢春眼见,四周一片荒凉,触景伤情,眼角有点潮湿。
傍晚,下庄寨,大堂主姚洪恩院子大堂,气氛出奇的沉寂。
姚逢春坐在靠门长凳上,低头看着眼前方寸大小的地面,始终不愿抬头。走了这一趟,没有把事情办漂亮,姚逢春很是惭愧。
“堂主,是我办事不力,如果我能够见到牛宇清,说不定…”
姚洪恩抬手不让姚逢春把话说完,“别人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
姚洪恩慢慢看了一圈房间的旗主们,“诸位兄弟,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大家还有什么好办法?”
全场一片安静。
姚洪恩哀伤地说道,“我姚某人没有本事,让大家受委屈了!”
“堂主无需自责,这么多年,要不是你带着大家,怕我们中不少人早就饿死了!”侯卫光副堂主说道,“他牛家寨霸道,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只压着咱们庄子,自从大堂主领着弟兄们讨生活,日夜操劳,弟兄们心里都明白着呢。”
“堂主但凡有什么安排,你只管说,兄弟们一定惟堂主马首是瞻。”旗主李胜接着说道。李胜是小李村的旗主,小李村在下庄寨北面,是隶属于下庄寨,人口仅次于下庄寨的村子,李胜专门被邀请过来商议此次事情的。
河滩村的旗主刘伟雄也说道,“这么多年,我们跟着堂主,堂主殚精竭虑,都是为了咱们下庄寨的父老乡亲,只怪祖辈生在了这个穷乡僻壤,但凡土地肥一点,也能多养活几个人,不至于吃这些苦,受这些委屈!”
姚洪恩见大家说得真诚,心里也非常感动,“多谢兄弟们这么看得起我,事已至此,别人不给咱们公道,如果咱们自己还不去争个公道,以后湖北将人人自危,今日射杀侯老爹,明日射杀我姚某人,是可忍熟不可忍!”姚洪恩越说越气,脾气上来,用手狠狠拍在桌子上!
“诸位兄弟,”姚洪恩站起来,看了看在坐的旗主们,“从明日起,下庄寨的男女老少,皆要整编入团,日日勤加操练。好话说不通,就让咱们手上的柴刀,找牛家寨讨个说法!”
各位旗主见大堂主说得痛快,也点燃心中的豪气,被逼到这个份上,只有群起相争,一起抱团,杀出一条活路来!
“侯副堂主,辛苦你代表我,前往麦集乡、柴官寨等处联络,务必争取支持。”姚洪恩补充道。“其余各旗,尽快整齐队伍,初七前出两成队,由张友明兄弟带领,前往扫荡小南口村,所得财物,除一部赔偿侯老爹家外,其余由侯副堂主联系雷公山,购置生铁,赶制武器,防备牛家寨后面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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