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舅父陶谦陶中郎,与其于光禄勋中听说,时有不悦之言出口,二人关系很是紧绷,这次出兵,汝舅父也有意带军出征,不过奏疏被人压下,加上陛下金口玉言任卢植为中郎将,此时便无人再提及,只是事已被中郎知晓。”
“故而对吾不善好脸色,”丁衡焕然大悟的对着张邈道谢了一番,“非兄提及,吾不知也。”
“定平无需如此,某透露给汝,乃是见汝不知,往后行事还需小心,不可被中郎抓住把柄,小心其借题发挥,”张邈凑近小声的说道。
丁衡点头表示明白,没说两句便有卢植帐下的亲兵来传,“丁校尉,中郎有请。”
“知了,这便过去,”丁衡起身朝张邈告退。
张邈见此还不忘小声提醒丁衡,“定平须小心,恐非善请。”
“吾自有主意,衡告退,”拱手便出。
路上,丁衡想着张邈为什么突然告诉自己这些事情,他跟张邈不过是见了不到几面的人,为什么突然会对自己讲这些话,有什么打算不成,难道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不可能,能成为史书上留名的一方大佬,不可能这么傻呼呼的上来就交口言心腹之语。
到了卢植大营,见礼完毕,卢植才说出来意,他招手叫丁衡上前,指着沙盘问丁衡,“定平可知,吾为何到了安阳之后,按兵不动?”
丁衡摇头表示不知,“衡才思浅薄,不知中郎之意,还望中郎告知。”
“汝每日前往黄巾贼寨探查,可发现了什么?”
丁衡想了想后道:“贼寨错落于安阳城西平坦之处,外寨有瞭楼哨塔关顾往来,然内里杂乱不堪,兵士多无纪律,整训不严,贼军中多有沒甲之人,多是被裹挟之百姓,可战之兵恐不足三四成。”
卢植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依定平之见,当如何破敌?”
“六日前,中郎未至之时,我便命人前往阵前斗将,挫其士气,”丁衡小心的说道,“如今黄巾贼军大股南下,此计恐在难奏效,不如夜袭敌营如何,此衡之愚见。”
“嗯,定平此言甚善,汝观今日之风向如何,”卢植走到账口指着咧咧作响的旗帜道。
丁衡看着旗杆上的旗子,风是东往西刮,风力很大,便问卢植道:“中郎是打算以火攻敌营?”
原来如此,丁衡才被卢植这么一问,便知道了卢植的打算,他大军集结于安阳城南,黄巾贼军见官军前来,必然不会在分四门围困安阳,为了防止被官军各个击破,便集中扎营于城西与官军对峙。
如今卢植大军已经到了四天,对面的黄巾营寨想来已经搭建完成,之前不打,原来是为了不惊动黄巾军,让他们安心的把营寨搭好。
等到搭建完成,卢植便想趁着风向之便,来场夜袭火攻,怪不得丁衡一直问卢植为何按兵不动,原来是在等对面搭好柴火,好派人上去给他们点了。
“定平觉得如何,”卢植一副被你猜到的表情看着丁衡。
按他两次被卢植套路的经验,只要自己一说好,肯定又是让自己去办,可自己又不好反驳,真说不好吧,自己这边实在是没有可以再拿得出手的好计谋,说好吧,卢植老头恐怕接下来的一句就是,那行,今晚就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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